謝文載沉吟“殺人的地點也許是因為他們只能選擇在那兒殺如果殺手的目標是受害者一家,就只能在他們會經過的路上動手。”逃走的路線倒是沒法解釋,興許真的是不熟悉地形。
莊士同認可了友人的判斷“不錯,因此我一定要見到你們救回來的那個孩子。他興許知道自己一家為何會招來殺身之禍。”
海礁忙道“方才我去看過他,他還沒醒呢。他身上的刀傷已經止了血,沒有大礙,腿上的傷麻煩一些,傷筋動骨一百天的,怕是要休養幾個月。他如今失血比較多,身體虛弱,還受了寒,表叔公怕他傷上加病會損及元氣,便給他開了安神補血的方子。等晚些時候藥效過了,他應該就能醒過來了。到時候我一定立刻給莊爺爺您送信。”
莊士同笑道“那就辛苦你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今天就能從那孩子嘴里問到有用的線索,免得殺手早早逃脫,我即使事后查到他們是誰了,也抓不到人。”
海西崖有個疑問“現場留下的東西里頭,就沒有能證明受害者身份的線索么我聽說馬車里有成箱的黃金應該不是尋常人家。可他們仆從不多,連個護衛都沒有,天黑了還在僻靜處趕路,不知要往何處去”
海礁有些遲疑“那條路是通往周家莊子的必經之路會不會是往周家莊子上去的”
莊士同搖頭“周家莊子上已經有人去認過尸首,無人知曉他們一家是什么來歷。如今尸首已經運往附近的義莊安置,等官府查清案情,受害者的行李財物也會送還給家人的。”他抬頭看向海西崖,“海兄,你們是打算一直收留那孩子么”
海西崖與謝文載對視了一眼“倘若那孩子沒有親友可依靠,官府也沒有別的安排,我們繼續收留他也沒什么。只是這處別莊乃親戚所有,我們也只是暫時借宿罷了,正準備今兒就進城。那孩子腿上有傷,行動不便,為了他的傷勢著想,怕是不好輕易挪動。”
表兄弟倆也有些犯愁。救人救到底,把一個剛剛失去了親人、自己也受了重傷的半大孩子扔在親戚家的莊子上,不符合他們的行事為人。可要是把他帶回自己家的宅子去,這路上的顛簸也不利于對方的傷勢恢復。
若實在不行,他們只能請求馬氏的姐姐周馬氏,讓自家的人能繼續陪著幸存的少年在莊上多住一段時間了,至少也要等到那少年的傷勢痊愈到可以挪動為止。
莊士同想了想“這事兒好辦。這莊子是周五老爺的太太的陪嫁莊子吧周五老爺素來通情達理,回頭我跟他說一聲,借他太太別莊上一個院子,暫時安置那幸存的少年,想來周五老爺是不會拒絕的。”
周馬氏這個陪嫁的莊子出產尋常,一般是用來給家里人進山打獵時落腳過夜用的。如今已是隆冬,早就過了游獵的時節,周家不會有人到莊上來小住,借出一個小院子,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莊士同對此很有信心。
海西崖見他如此篤定,便不再多言。
大姨姐與他關系尋常,借宿一晚上沒什么,讓不相干的外人長住他是真沒有把握能說服周馬氏。既然莊士同能說動周馬氏的丈夫點頭,他也就省心了。
回頭他跟妻子說一聲,再打發人留在莊中照顧傷者就好。他們一家子,還是早些進城安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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