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與她爭辯了許久,才爭取到了一件深灰色的繡花斗篷。這還是因為他們家馬上要遠行,路上風塵仆仆的,灰色衣裳比較耐臟的緣故。
不過,選料子的時候,海棠特地挑了一種絕對不會反光的布料,做出來的斗篷雖然并非深黑的顏色,可在夜色中也能起到夜行衣的作用,再把帽兜一戴,哪怕她在斗篷下穿的是淺色、艷色的衣裳,也足以掩飾行藏,不會輕易被人發現了。
海棠就這么輕飄飄落入了金家的后園之中。金嘉樹此時早已在草亭中坐等了片刻,因暫時沒等到心上人,便靠著亭柱,一邊扇扇子,一邊閉目養神。忽然有一陣輕風吹來,他聞見一股熟悉的香氣,睜開眼一看,海棠已經站在他面前了。
金嘉樹驚喜地站起身來:“海妹妹!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海棠豎起食指,“噓”了一聲,看了看后園門口的方向。
金嘉樹忙壓低聲音道:“放心,今日旅途勞累,住在家里的隨從們都累得歇下了。盧嬸子還在廚房與春雨說近況,盧尕娃已回了屋。我事先吩咐過,他們不會到后頭來的。”
當然,即使后院與后園如今只有他與海棠在,他們也依舊需要小心行事,不能大聲說話,否則叫鄰居們聽到動靜,就說不清楚了。
金嘉樹忙將自己坐的長凳讓出一半來給海棠,又將小桌上放著的提燈調亮了一些。他本來就準備好了解暑潤喉的果茶,此時溫溫的,正好入口。他忙給海棠也倒了一杯。
海棠見他準備得齊全,抿嘴微笑:“你就不怕我今晚不來?”
金嘉樹笑笑:“這有什么?海妹妹不來,我便一個人坐著納涼,回頭困了,回屋歇息便是。橫豎明兒我去過鎮國公府請安,仍舊要去你們家的,到時候又能找到機會與海妹妹你說話了。”
他抬頭看向海棠:“我不著急的。有些事急不得。只要我能讓海妹妹明白我的心意,讓海爺爺、海奶奶也明白我的心意,我總有得償所愿的那一天。所以……我不能著急,得有耐心。”
海棠雙頰微微一熱,忙把視線移開,小聲道:“我的時間不多。剛才只是尋了個借口把香草支開,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就會回來……”
金嘉樹肅然:“我明白了。那么……其他瑣碎小事,過后再找機會細談吧,我只告訴妹妹一件最要緊的事——我姨母已經答應,婚事由得我自己做主了,她不會反對我們的婚事。”
啥?
海棠猛地回過頭來看他:“你跟許娘娘……說了?她也答應了?她不是一直盼著你能迎娶京中貴女的嗎?!”
金嘉樹笑笑:“姨母確實是這么想的,但京中貴女只能讓我日子過得好一點兒,日后生活得富裕一些,科舉仕途也走得順利一些,卻未必能保我的命呀!我如今算是狠狠得罪了孫家,天知道他家幾時就會看我不順眼,要來取我的小命?我可不想死。若是我死了,什么榮華富貴、科舉仕途便都無從談起,就算貴女家世再顯貴,又于我何用?我只愿娶得一位厲害的妻子,能日日護我周全,保我長命百歲,那才是我謀求富貴前程的根本呢!”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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