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一道歇斯底里的慘叫,趴在桌子上的雷納德猛然驚醒,蒼白得幾無血色的面孔上,到處都是大滴大滴的汗珠,華貴的絲綢中衣更是濕噠噠地緊緊貼住后背,整個人好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原來原來是場夢啊
從噩夢中掙扎了出來后,看著窗外已然大亮的天色,驚魂未定近乎脫力的雷納德,不由得癱在皮椅的靠背上,像是差點溺水的人一樣,大口大口地喘起了粗氣。
看來是自己最近太累了,工作強度有點過大,再加上剛剛提到了那個女人,被勾起了心里的恐懼,所以才會突然做那種夢。
而且當初那個清理局的人也說過,她和自己身上都有言靈,無法靠自己太近,也不能用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對自己出手,所以不用擔心她會報復
嗯就是這樣
安慰了自己兩句后,心神稍定的雷納德轉過身,有氣無力地喊道
“馬克”
“馬克你在哪兒”
“在這兒,我在這兒”
聽到他的呼喚后,門外的秘書官捧著一條毛巾走了進來,滿臉討好地道
“雷納德大人,我吩咐完莊園那邊的事兒回來之后,發現您正在小憩,就沒敢過來打擾,這是我讓侍女準備的熱毛巾,您先擦擦臉。”
“嗯你有心了”
看到秘書官無比正常的表現后,雷納德心里的最后一絲疑慮也消散了,抬起顫抖的手掌,接過散發著熱氣的毛巾,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珠。
而見到他這幅面無血色的模樣后,秘書官馬克忍不住詢問道
“雷納德大人,您這是做噩夢了”
“嗯”
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后,回想起剛剛那個無比真實的噩夢,靈魂受到震蕩的雷納德,實在需要一個人來幫自己排遣一下恐懼,忍不住一臉惴惴地道
“我夢見咱們辦完工之后在步廊上走,然后你和我聊了幾句后,突然變成了寶花家那個怪物孩子,問我她的尸體被扔在哪兒了然后”
“然后怎么了”
然后我尿了一褲子但這個怎么能說
“然后我就開始跑,那個怪物孩子就在后面追。”
跳過了自己當時的窘迫表現后,雷納德眼帶恐懼地道
“咱們門外的那條長廊,變得好像沒有盡頭一樣長,而且她的腳步聲還越追越近,我幾乎快把自己跑死了,才勉強從另一頭跑出去。
但我離開步廊,從樓梯上摔下去之后,門外居然不是咱們的莊園,而是是那個家族的莊園還有,我被那個怪物一路攆著出了門之后,門外那顆大紅杉樹下面居然正在行刑”
“行刑”
似乎被雷納德這個稀奇古怪的夢吸引了,秘書官馬克眼神微微閃爍了兩下,臉上面無表情,但聲線卻滿是震驚地追問道
“難道是六年前對寶對那個家族的那場”
“是那場但有點不太對”
雷納德有些猶豫地道
“地方是那個地方,但但被行刑的人卻是是”
“是誰”
“是我”
想起當時看到的可怖場景后,雷納德嘴唇不自覺地哆嗦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