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用敬稱。”
孔珂“是。”
“謹聽陛下圣諭。”他的語氣刻意帶了玩笑。
楚深和無奈地笑了笑,沒忍住拍著面前人肩膀的手更用力了幾分。
“孔珂,期待你驚艷世人的那一天。”
“我相信你。”
孔珂鄭重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作了一個大宣的拱手禮。
和這一身西裝搭配仍是有些不倫不類的,但隨意自如的姿態總算有了幾分往日神采。
“不會讓陛下等太久。”
不會讓他等太久
楚深和“”
他想起翰林供奉的性子,主打的就是“悶騷”。
明明骨子里就是張揚的底色,想要憑借自己的才華折服世人,最好別人看著他的目光都是驚艷贊賞。
但面上是一定要端住那最傳統也是最為人稱頌的文人墨客那一副如松如柏、清風明月的姿態的。
讓別人以為他高潔雅正,身處名利與夸贊的中心,寵辱不驚、泰然自若,為文人典范。
這是上輩子,與翰林供奉當了多年君臣后,他才慢慢發現的。
想到這兒,楚深和眼里不由閃過抹促狹的笑意。
他清了清嗓子。
狀若不經意地和孔珂回憶往昔“孔珂,你這次,等歌手的身份當到了舉世聞名之后,可還有其他的想法”
“或者,現在已經在做了”
畢竟,上輩子的時候。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的翰林供奉在詩作揚名天下之時,早已經在背后暗搓搓地有了“黃石山人”和“辛子客”這兩個馬甲。
三線進行,都是頂尖,成就巔峰。
在“黃石山人”這個被大宣當代譽為畫圣的身份被揭曉正是孔珂的時候,楚深和記得彼時孔珂的詩作正好新刊成冊。
然后,兩個身份的雙重震撼下,直接造就了“盛京紙貴”。
負責采購紙張的官員都特地跑來和他說,得管管盛京的書肆了,簡直瘋了一樣全在印孔珂的詩集。
害得他差點連皇宮用紙都采買不齊,已經有不少朝中官員來反應同樣的問題。
而且,盛京的書肆瘋了一樣去印孔珂的詩集,還遠遠供不應求。
那些家中有點小錢的文人墨客甚至是商賈之家,人手多本,就為了有幸搶到一本,聽說孔珂黃石山人親筆簽名或是題畫的詩集。
而“辛子客”這個小說家的身份,比起大詩人和大畫家,楚深和甚至懷疑,如果孔珂掉馬,會引起更大的騷亂。
事實上,他也懷疑,翰林供奉說不定已經計劃好該怎么“掉馬”了,只是自己死得早,沒來得及看。
因為,通俗小說比起詩作、畫作,門檻相對低了一些,平民百姓去那茶樓也能聽見說書人隨口說上幾回。
更別提還有不少戲班子據說是已經得到過辛子客先生的許可,將辛子客的小說改編成戲劇,唱遍了大江南北,唱到天下諸國。
就連路邊小童都知道辛子客先生的故事最是有趣。
而剛聽完一曲十二連環圖冊的當下,楚深和心里又泛起了癢癢。
只是沒有了帝王的身份能夠理所當然地暗示,他沒好意思和孔珂說,什么時候給他再編點睡前故事
孔珂的那些圖冊,比起他在現代的網上搜索的笑話有意思多了。
他顧自思量著,便也沒看見孔珂的面色微妙地頓了一下。
“孔珂,你以前的那些故事,如果改編成歌一定也很有趣。”他暗示般地提了句建議。
然后,重新坐在孔珂的對面,等待回復。
卻不料,孔珂嘴角掛著的淺淡笑意有了片刻的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