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過我期待你真的能成為有史以來最厲害的神醫。”
“沮喪又不能解決問題,對不對”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泄氣,小皇子明明自己還那么小,說話卻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云天,你等等啊,等會兒太醫院院判就來給我診脈了,你要不要在旁邊學習”
“可以嗎”姜云天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
毫無疑問,太醫院的院判,即便不說是醫術最好的,但也一定是當世最厲害的幾位大夫。
姜家盡管世代行醫,但也最多名聲響徹云水郡,他是沒見過這么厲害的大夫的。
“當然可以了。”
“等會兒你見了院判,你就好好觀察他,咱們先定個小目標,超過他,怎么樣”
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的他完全沒覺得太醫院院判代表的是什么,能達到那樣的高度的,又豈止是萬里挑一
聽到楚深和這句帶著笑意的問話。
姜云天覺得有一股氣從心底升了起來,后來他知道,那叫人生目標。
他非常爽快地應了下來“好等會兒我看著院判給皇子開方子,我就能估算出超過他要多少年了”
一邊的太監聽到他的承諾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但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有說什么。
楚深和卻好像完全不覺得他的大放厥詞有什么問題。
看著他的笑眼是全然的信賴。
那日下午,太醫院的院判來了。
那是一個須發皆白、面容嚴肅的小老頭。
給楚深和把脈時面上的表情一絲不茍,看著就不是那種好相處的。
他把完脈,面上表情沉沉的。
語氣不算很好地對著楚深和說“老臣說過許多次了,殿下夜間休息必須在子時之前。”
姜云天站在一邊附和著點了點頭,這個他也把出來了
楚深和無奈地笑了笑,卻繞過了這個話題“院判,您回去可是有再練過施針手法了”
院判語氣不太好,話卻是完全順著楚深和說的“要想不扎針,陛下就按照老臣說的去做。”
楚深和眨了眨眼,露出一個鮮見的有些乖巧的笑意,話中含義卻相當叛逆“那還是要勞煩院判幫我多扎幾針了。”
姜云天從這幾句對話間,很敏感地覺察出了,小皇子似乎是個非常不聽話的病人。
接著,他在院判的絮絮叨叨之下,也完全得知了真相。
小皇子豈止是叛逆,簡直將醫囑拋到了腦后
那院判居然還能維持著這樣不聽話的病人的病情,就很厲害了。
但無論是院判,還是他,似乎都知道小皇子總有些不得不做的理由。
老院判雖然一直揪著不放,但還是嘆了口氣,取出了銀針,讓楚深和乖乖躺好。
“老臣回去研究了許久,這次給殿下扎針,應該不會那么痛了。”
“殿下若覺得哪里異常疼痛了,結束了再和老陳說。”
姜云天在一邊看得眼神冒出了精光。
這位院判的施針手法和他以往學的一點不一樣,和他見過的大夫的也完全都不一樣
等這位院判施針結束后,他沒忍住小聲問了一句“施針手法也可以變嗎能自己決定讓病人痛不痛”
老院判看了他一眼,見楚深和也沒生氣,便隨口回答“當然可以了。”
“醫術之上,沒有什么是不可以進步不能改善的。”
原來如此
姜云天覺得老院判一席話好像給他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學習醫術,不在于因循守舊、循規蹈矩,不在于墨守陳規、吃透前人心血。
學習醫術是可以創造、可以開辟的。
就像無數先賢創造出的無數藥方一樣,從無到有。
于是,越來越多的疑難雜癥被攻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