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清新脫俗的“道理”。
李墨抿了抿唇,似乎想說什么。
晏之遙上前一步,擋在了他面前。
“李城”他的聲音極淡,卻好像飄著寒冬凜冽的冰雪氣息,冷白的面上不帶半分情緒,令人望而生寒。
李城,也就是中年男子,聞言狐疑地朝他看了一眼。
“你們還調查”一句話沒說出,終于將晏之遙的臉看清楚的他突然渾身震了一下,從眼底深處漫上一陣驚恐。
他的聲音徹底憋在了嗓子眼里。
高昂洋溢著怒氣的語氣突然停頓,呈現出一股詭異的感覺。
楚深和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這大熱的天,一瞬間就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晏之遙氣場是有點冷,但也不至于這樣吧。
但中年男子神色恍惚了幾秒,就突然從面上憋出了一個諂媚討好到有些難看的笑意。
“您今天來首都醫院是有什么事要辦不知我是否有可以為您代勞的”
這變臉,也太快了吧
晏之遙眼神都閃過抹詫異,這人是在哪里見過他
正如他方才和楚深和說的,今日扮演上輩子的“陛下”。
他是準備拿身份壓人的。
畢竟,對中年男子這樣的人,正如上輩子的員外郎,講不通道理。
但只要你比他厲害,是能對他“生殺予奪”、決定對方命運之人,對方自然就會怕了。
他來京市之前是讓助理搜集了楚深和、姜云天近段時間行程安排的資料的。
他甚至比楚深和、姜云天更早知道李墨的存在。
自然也打聽清楚了李墨這輩子的情況。
幫對方想好了脫身之法。
很不巧,他這輩子的身份,去壓李城綽綽有余。
李城、李城的一個姐姐、兩個弟弟,都是在他手下混生計的。
在京市,他還能說上幾句話,也把握了一點對方早些年做工程時疏忽、游走在法律邊緣的證據。
只是,還沒等他說什么。
李城自己就已經冷汗直冒了。
這殷勤的態度,頗有些耐人尋味。
誰也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大反應。
只有李城知道,他確實,在幾年前,一不小心見過這位大佬啊啊啊啊啊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在甬城港口。
他看見這位大佬和人談判,手上拿著一把槍啊
靠,當時差點沒把他嚇死。
“這,持槍不是犯法嗎”
同行的老板在事后見他被嚇得兩股戰戰的樣子,非常不屑地冷哼了聲。
“犯法”
“你認識那位不”
李城心下惴惴的,“不認識,那位是”
老板語氣神秘而崇敬地道“不可說,你不用知道那是誰,畢竟那樣的大人物和咱們一輩子都沒關系。”
“你不知道法律是對咱們普通人而言的,權貴之家和咱們普通老百姓用的是同一套法律”
其實,老板也就是為了裝一裝逼,顯得自己厲害,吹了個牛。
但是李城他信了。
畢竟,他覺得,這很有道理。
老板只知道晏之遙是大佬,但其實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程度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