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盡管場面一度失控到無法控制。
感覺兒子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去當別人“兒子”了的中年男子在姜云天的確保身體無礙、晏之遙的身份震懾、楚深和的金錢芬芳之下。
到底,什么都沒說,不敢說。
當下,他就麻溜地起身,無比“積極”地自己給自己辦理了出院手續。
至于為什么會輪到他一個“病號”去親自辦出院手續
不然呢
這三尊大佛矗著,李墨那個龜兒子自從看見了這三人之后,似乎是全然忘記了他這個爹,眼神再也沒往他身上瞟過。
他每次想開口,一對上晏之遙那雙如沁了寒冰的眸子,就被嚇得一個哆嗦。
腦海中不由自主回放起幾年前那月黑風高的一晚。
哪里還敢再發出聲音
他生怕萬一惹了晏之遙不快,自己被扔進大海喂鯊魚。
當然,幾日之后。
他被調動工作,遠離京市,甚至被絆地一年難回來兩次,但與之相對,得到了相當可觀的金錢與前程。
在知道了“幕后黑手”是誰之后,中年男子再次不敢發出任何抗議。
并且慶幸自己之前沒有不可救藥到得罪大佬。
因為,他的老板和他說,上面的工程正在挑選去非洲的工作人員。
問他想不想去。
當然,是不想去
他覺得,這就是晏之遙給他的警告
誰知道去非洲,是真的去非洲,還是一睜眼就被中轉到了什么嘎腰子的地方呢
他腆著臉,握著手機猶豫了足足兩小時,打出了當日在病房里存下的晏之遙的私人號碼。
立誓保證再也不敢耽誤、插手李墨的前程,他真心覺得李墨的專業很好。
求求對方讓他不要去非洲
莫名其妙接到了這么一通電話的晏之遙“”
還真的又是一個誤會。
中年男子所在施工隊確實是承接了一個非洲的工程項目。
他的老板確實也只是照常問一句,這樣的問題以前也不是沒問過。
但都不知道中年男子明明也沒有做足以傷天害理的事,為什么這么害怕、杯弓蛇影到了這種地步。
但晏之遙沒解釋,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不想去就不去。”
中年男子便不知又腦補了些什么“是是是感謝您的大恩大德。”
“我在通市非常好,非常滿意,感謝您給我的賺大錢的機會,我一定存著錢供李墨上大學、讀研究生、讀博士,以后給他投資項目當科學家”
該說不說中年男子真的是打蛇順棍上的典范。
明明心里怕極了,也確實打定主意不敢再讓兒子重新退學再考。
但他確實是很不情愿兒子去學什么物理、數學,成天到晚泡實驗室。
但事已成定局,顯然,這幾位大佬就是一定要讓李墨學。
他這些天在腦子里想了很久,不停地給自己做心理暗示,ua自己。
被大佬看中的科學家能是普通科學家
他也查了楚深和的身份。
如果能被楚氏集團看好投資的科學家能缺實驗經費
有前途,能掙錢,說不定還真能研究出什么,有個好名聲
成為為國爭光的人物
中年男子找了無數個理由說服自己。
前提是,他確實看見了李墨的“前途”。
晏之遙平時是不耐煩和這樣的人牽扯的,但想到血緣親情、剪不斷理還亂。
上輩子的員外郎在兒子成為二品官員之后,哪怕是他最不喜的工部。
但也每日面上像喝醉了酒一樣喜氣洋洋,逢人就想炫耀。
哪怕是遇到同樣的二品高官,哪怕他自己只是一個從五品,也敢厚著臉皮上去攀談。
但他還不是攀談別的,就是炫耀兒子。
惹得不知內情的盛京百官還以為工部侍郎和家中父親關系極為親睦。
但也是有好處的。
至少,員外郎再沒有阻礙過工部侍郎,并且為工部侍郎營造了一個良好的社會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