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幾人進來,便連忙站起了身,“楚董,呂總。”
她眼神在姜云天身上一掃而過,明顯是認了出來,但淡淡地打了聲招呼后便沒再關注。
至于晏之遙這個不請自來的她不認識的人,便點了點頭。
面色明顯有些局促。
呂容風面上的笑意不變,吩咐助理泡了幾杯茶進來。
他沒有說話,有楚深和在的場合,他一向如此,從不越俎代庖。
楚深和見吳姐的表情,便反應過來方才呂容風說的衛光啟差點出事,可能與面前這個經紀人脫不了干系。
不然,手下的藝人出了這么大的事,生命安全遭到威脅。
作為經紀人,應該是氣憤而委屈的。
按照吳姐的性格,大概會雷厲風行地搜集了系列資料,擲地有聲地來打報告,要把那個膽敢持槍威脅的人告到死
或許會有一點自己沒有保護好藝人的難過,但也絕不會是吳姐現在這樣的,濃烈到他們都一眼能看出來的自責與不安。
楚深和沒有直接開口問,而是坐下后,將茶水往吳姐的方向推了推,從袋子里摸出了一顆糖。
是從京市飛機起飛前,晏之遙給他的舒緩神經的薄荷糖。
“看你好像有點緊張,吃顆糖壯壯膽。”
晏之遙目光在那顆糖上頓了一秒,默默側頭看向了他。
楚深和眨了眨眼,眉眼彎出道清潤含笑的弧度。
晏之遙便又收回了視線,坐正了身子。
吳姐好歹是在娛樂圈混跡多年的“老江湖”,此時乖乖聽話地取過薄荷糖,含進口里。
薄荷糖清新而醒神,將她從前日起就躁動狂跳、愧疚氣憤的神經舒緩了一些,心里卻劃過道暖流。
她定了定神,將原本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在楚深和等人到來前,她已經在會議室坐了許久。
原本的想法是,負荊請罪并引咎辭職。
“楚董,我今天是來向您匯報兩日前,光啟在桂省拍戲發生的一起威脅到人身安全的刑事案件。”
楚深和方才已經聽呂容風說起,并且知道禮部侍郎并沒出大事。
但他仍收斂了神色,清潤的眉眼沒有怒意,卻讓人不自覺地生畏。
“怎么回事”
吳姐深吸了口氣,將真相和盤托出“根本原因是聲息的劇本題材敏感,根據真實事件改編,引起了上面一些人的注意。”
“在此之前,我跟著光啟在劇組,從高達導演、李老師、光啟、編劇老師,都收到過停拍威脅。
大家都猜測是這部劇影射了某些大佬的真實事跡,受到了針對。”
“但按照上面那些大人物的行事作風,還不會如此大膽張揚。
持槍威脅的男子是出于個人原因,失控之后才做出了這么不理智的舉動。”
“而持槍男子不理智的原因,我需要承擔相當大的責任。”
楚深和沒聽出有什么因果關系。
姜云天腦洞大開“持槍男子因為你大受刺激”
“他不會是你的前男友吧”
然后,因為看見心愛的前女友與禮部侍郎那張美得不似真人的臉日日朝夕相處,心生嫉恨,憤然動手。
這是他前段日子晚上休息時,路過翻譯小姐身邊,看見對方手機里正在播放的視頻,生出的靈感。
當然,他只是見吳姐面色太嚴肅了,說出來調節氣氛的。
但他沒想到,吳姐聽他說完,真的停了下來,眼神里劃過幾絲復雜。
臥槽,這不是真的吧
吳姐沉默了一下,突然提起了一個看似“不相關”的話題。
“呂總可能知道,我在帶光啟之前的上一個藝人是鄭茵。”
她抬起眼,向幾人看去。
然后,看見了
呂容風眨了眨眼,伸手扶了扶金絲眼鏡。
他記憶絕佳的大腦抽絲剝繭般從一堆資料里抽出了這個名字。
“是在你手下,三年就從籍籍無名走到了影后的鄭茵小姐”
他總結道“資料說她挺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