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褚虎林回來,褚振元與他匆匆的交談了幾句也就確定了心中所想,禇行藏的銀子應該都是被那個小管事拿了去,至于有多少知情人,他們是怎么分配的銀子,就需要通過更多信息去分析了。
鹵味攤子事忙,褚虎林和褚振元交談了一會就要去河道,褚振元也沒多留直接和禇行一起回了家。
兩人到家后,沉默的把屋子里里外外又打掃了一遍。
塵土飛揚,禇行拿著一個掃把撓了撓頭,有些愧疚的喊了一聲“爸。”
“怎么了”褚振元把手里的布斤放在了水盆里,回過頭。
“銀子的事爸想怎么辦,要去找村長嗎”禇行糾結的問道。
“村長不行。”褚振元搖了搖頭“剛開始那小管事硬要住進我們家他都管不住,如今丟銀子的事,他更管不住。”
“況且”褚振元頓了頓“我們也不能把家里有幾百兩銀子的事情說出去。”
“那我們能白吃這個虧么”褚行皺著眉。
“自然不能白吃”褚振元瞳孔幽深,側臉在陰暗的房間中顯的更加深邃。
第二日,一大早,天還沒亮,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就出現在了褚振元家的院門前,他們一前一后的朝著屋內張望。
“回來了么”其中一個人問道。
“看不清院內,不過應該是回來了,你看房門不是從里面鎖上的嗎”另一個人回道。
“哦哦”,第一個人點了點頭“那我們現在是做什么,是回去給主管說還是在這等著攔他們去報官”
“你傻不傻,肯定是回去給主管說啊。”另一個人推了他一下,把眼睛一瞪“朱主管才分了咱們一人十兩銀子,還想讓我們攔著報官到時候真出了事,誰負責你嗎”
前一個人猶猶豫豫的道“可他們要是真去報了官,不僅十兩銀子保不住,陳縣令不會輕易饒了我們幾個的。”
“這你就不懂了”后面的那人扯著嘴角陰笑道“我們這些做守衛的,有元凌府調過來的,也有周遭縣城的,那么多人,陳縣令要管也只能管的住我們這幾個崇禮縣城的,可那些個元凌府的和其他縣城的守衛怎么辦,更何況主管還是衛大人的人,銀子這事,肯定會成為一筆爛賬。”
“那管事還要派我們每天過來監視做什么,既然我們都不怕報官。”
后一個人搖了搖頭“這事也就是這么說,咱們的管事說到底也就是個小管事,平常負責點卯和佃戶的住宿,這事要真鬧大了,估計他也不好處理,咱回吧,把這家主人回來的事給管事的說就行了,其他的事,咱一件也別多做,免得惹來麻煩。”
“好”,第一個人點了點頭,他聽的有些云里霧里的,雖然不太明白,但是直覺告訴他,此時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兩人走遠后,在他們身邊不遠處,慢慢走出來一大一小兩個人影。
朱余坐在帳篷里皺著眉頭,這次他只是隨意之舉,沒想到卻能給他帶來數百兩銀子的收益,只是這錢來路不正,如今還得天天提防著銀子主人回來。
“這不太好辦啊。”朱余摸了摸嘴角上的胡子,他已經打聽清楚那一家人的情況了,家里大人都已亡故,現在只有一個八歲和一個兩歲的小孩,不過那個八歲的小孩已經過了童試,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萬一是傷仲永呢”朱余默默的想到。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如今銀子拿都拿了,分都分了,再想還回去也于事無補,而且,他分到手的三百兩銀子剛剛捂熱,想讓他交出去,那是不可能。
“只可惜這個縣的陳縣令和我沒有交情,不然”朱余默默的想著“不過我是衛大人的人,料想即使報了官,陳縣令也不敢直接過來拿我,可是若這事惹得衛大人生氣,事后少不了要發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