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對面的關嶺一改往日的沉穩,反而面露焦急,哪怕他在竭力隱藏,季汀白還是看了出來。
季汀白猜測,關嶺一定是有什么特別緊急的事情,才會在天剛亮就給他撥打通訊,要知道,現在這個點對于很多蟲族的作息來說,也是相當早了。
沒有再做什么寒暄,季汀白直接開門見山“關嶺軍團長,您這邊是有什么急事嗎是有軍雌蟲紋破損需要我過去修復蟲紋嗎”
不怪乎季汀白會這么問,他身為一名蟲紋修復師,見到關嶺一臉著急地給他撥打通訊,他的第一反應便是這個情況。
可是他剛修復過尤里賽斯的蟲紋,這次卻沒有像以往那樣立刻好轉,他還沒找到原因呢。
不等他再說些什么,誰料關嶺說卻是另一件事。
“閣下,很抱歉這么早就打擾您,實在是我這邊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需要您的幫助。”關嶺語氣誠懇。
“什么事”
“我想讓您向帝國法院提起訴訟,關于繆爾執政官和蟲紋修復協會的雷紹,及雄蟲保護協會的奧薩捏造事實,惡意陷害,帶領護衛隊前來抓您的雌奴一事。”
關嶺聲音懇切,說到雌奴二字時,略有停頓,等他這段話說完,就靜靜等待著季汀白的回復。
他的面上雖然不顯,視頻攝像頭照不到的地方,卻悄悄攥緊了椅背,他實在是沒辦法了,軍部那邊已經下令,要讓弗瑞德移交首都星,若不是曾云起從中周旋,恐怕弗瑞德此刻已經在被押送去首都星的路上了。
他知道這個要求有些強蟲所難,季汀白現在只是一位剛嶄露頭角的新銳蟲紋修復師,連赫爾卡星這個流放星都離不開,卻要為了弗瑞德得罪那些龐然巨物,實在是有些強蟲所難了。
季汀白略作沉吟,實在不明白關嶺為何會來找他說明此事,在他沉默的間隙,關嶺的心里也越發惴惴不安。
季汀白先前一直在忙著幫尤里賽斯修復蟲紋一事,還沒來得及去處理這件事,但見關嶺如此在意這此事,他也就如實說了“這件事我正打算空閑了就向帝國法院起訴呢,不知您為何要特意來說此事”
關嶺眉頭緊鎖,似乎是在思索,好半晌才嘆了口氣“前天弗瑞德過來,護送繆爾回他的府邸,沒有遵從他的命令,非法逮捕閣下,被繆爾一狀告到了首都星軍部”
他的未盡之意讓季汀白的心瞬間便提了起來“弗瑞德副團長,現在如何了”
關嶺搖了搖頭“不太樂觀。”至于怎么不樂觀,他卻沒說。
季汀白看出了關嶺并沒有多說的意思,卻沒有識趣地不再追問,他平生最不愿的就是接受他人人情,或因為自己而牽扯別人。
哪怕季汀白只是一個普通人,卻是知道違抗軍令有多嚴重的,倘若弗瑞德為了他
“關嶺軍團長,弗瑞德副團長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還請您詳細說說。”
季汀白的語氣雖然恭敬謙遜,但他的態度堅決,不容置疑,讓關嶺有種面對自己長官的錯覺。
他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暫且壓下,季汀白卻還以為他是不愿說,神色間便待了些焦急。
“關嶺軍團長”他還要再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