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下了飛機,往預訂的酒店方向去。
坐在計程車上的時候降谷零從后視鏡里注意斯洛伊的表情,無論是在東京還是拉斯維加斯,他都沒有露出任何特別的表情好奇、期待、渴望、厭惡,什么樣的情緒都沒有。
雖然表現出一副對任何東西或者人類都一視同仁地不感興趣的模樣,斯洛伊卻并非對此一無所知,問起對這座城市的了解他甚至能報出最近火熱的旅游景點,完全不像是那個在地下室里待了很久又被人洗腦的小孩。
不,降谷零想,如果他確實不是“北小路真晝”呢
已經有了貝爾摩德的案例,容顏不老的人在組織里是存在的,或許他見到的這個人就是景光說的另一個soe,長著同一張臉的人,而非他認識的幸村。
這就能解釋為什么對方對現實世界依舊了解,卻完全不認識他,各種方面的習慣也跟幸村不同他也實在是沒法把當時那個差點殺人的斯洛伊跟他認識的幸村聯系起來。
“”
斯洛伊明顯注意到了波本的視線,他們的目光在半空中隔著后視鏡交匯,但波本可沒有收回視線的想法,就繼續那么打量坐在后排的人,斯洛伊沒有說話,繼續看向窗外。
他們在酒店門口下車,一路上都是降谷零在跟其他人交流,斯洛伊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冷淡得像是一朵被別在胸前的黑玫瑰。
他穿著一身黑衣,站得挺直,就跟在降谷零身邊,路過的人絕不會忽視這樣的年輕人,但真正看過去的時候,又會被滿是冷意的暗藍色眼睛勸退,甚至沒人靠近。
“什么時候”他問。
“你說打一架”降谷零想起這回事來。
他在飛機上沒有立刻答應,那是因為他想起當初幸村跟那些怪物戰斗時候的場面真有普通人類能打贏他
就那個可以手撕怪物、血把車窗漫過一半還能戰斗的幸村
降谷零對此表示懷疑。
當然,這不代表他就要放棄,所以他當時只是笑了笑,把書扔回給斯洛伊,說“我不欺負小孩。這里是美國,你還沒成年。”
“我成年了。”斯洛伊拿回他的書,但也沒有繼續看,想也不想地反駁。這句話似乎在一定程度上惹惱了他,只不過從臉上完全看不出來。
然后就是現在。
那本書被留在了飛機上,斯洛伊似乎只是翻開看看,沒有看完的興趣,更沒有任何東西屬于自己的想法。
他出門的時候甚至什么都沒帶,但也不像是對日常生活一無所知的模樣,只有當被喊到名字的時候,才會稍微提注意力看過來。
“你說你成年了。”降谷零低著頭笑,心想既然都這樣了那就別怪我欺負你。
陰險狡詐的大人才不會跟小孩硬碰硬,他的選擇當然是
降谷零要了幾瓶酒,坐在酒店套房的吧臺前,愜意地靠在椅子上,看向窗外燈火輝煌的夜色,然后對斯洛伊抬了抬下巴,說“來點大人之間的解決方式吧,斯洛伊。”
面對幾乎就是把“這里有問題”、“我在坑你”寫在臉上的波本,斯洛伊面不改色,就這么在波本對面坐下來,還是原本的那副冷淡語氣。
“好。”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拉斯維加斯,也正好配得上這樣浪漫旖旎又針鋒相對的夜晚,但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