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餓了,吃什么都香,大娘子咬了一口饅頭,只感覺平時聞都不會聞一口的饅頭,這會吃起來是美味無窮,嘴上應道“知道了。”
四娘子笑道“大姐,人家相貌堂堂,彬彬有禮,可不是騷慫。”
“大姐,你崔家不是還有個小妹沒出嫁嗎要不介紹給這郝公子認識吧。”
大娘子輕道“我崔家豈是什么人都高攀的起,要知道人家是什么門戶,等我一會問了相公,了解對方來歷再說。”
“能穿上一品上蘇緞的,家世定是不錯,你看,不穿衣服的模樣都如此俊逸不凡,讓人看了好生心動。”
“里衣不是衣啊,沒穿衣服,你們幾個早瞪大眼睛了。”
“你們小聲點,相公在呢,可別讓相公吃醋了。”
“哼,誰讓他只惦記著老五。”
“老五懷著相公的孩子呢,相公惦記也是應該的,神武峰七彩云天也太過分了。”
饅頭吃完,謝傅就跟李瀟灑道別。
李瀟灑直到謝傅走遠,才回頭走近幾女,問道“這人怎么樣”
四女齊聲應了句“好。”
李瀟灑呵呵一笑“好,能讓我李瀟灑見上一面就想交朋友的,天底下沒幾個,郝風流”
大娘子問道“相公,這位公子什么門戶”
李瀟灑一笑“蓬門蓽戶。”
“蓬門蓽戶能穿上一品上蘇緞”
李瀟灑呵呵一笑“人家不想透露來歷,郝風流打聽打聽不就知道。”
一語之后,沉聲道“都吃飽了吧,現在可不能再叫凄叫慘了,今年絕對不能再折戟而歸,一定要將老五接回家。”
謝傅這邊疾行半個時辰,終于看到有處農戶民居。
既有人煙,也就越發接近城鎮中心。
謝傅雖然熟讀地理,知道太白山在太白縣轄內,但是這地方他沒來過,都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處,正好找個人家問問。
走近這戶人家,只見外面圍著一圈竹籬笆,院子里圈養著幾只家禽。
居室是背靠山坡,挖建的幾個窯洞,外墻黃糙糙沒有任何裝飾,與江南精致民居相比,別有一股淳樸風情。
“有人在嗎”
謝傅連喊幾聲,都沒有人應聲,想來主人家應該外出了。
他實在需要找個人問路,省得東西南北亂走,于是耐心等候一會,見院子里兩只雞斗了起來。
心中好笑,聽說陜北民風彪悍,延續秦人血性兇猛,連雞也不例外嗎
其中一只雞打著打著,就飛出籬笆網,咯咯的圍著籬笆轉,好像要回去繼續戰斗,卻被籬笆隔著進不去。
謝傅就幫了這雞一把,拎起這雞,推開籬笆門,走了進去。
剛放下雞,兩只雞就斗在一起,謝傅干脆蹲下,欣賞這別開生面的一幕。
雞正斗著,突然身后傳來一把女子的驚呼聲。
謝傅站起轉身,只見籬笆外站著一個女子,一身粗布衣衫,身上纏著一條青花背帶,背著個孩子。
肩頭扛著一把鋤頭,顯然是剛剛務農回來。
頭上包著黑色頭巾,面容清爽颯氣,或許因為常年勞作的原因,肌膚粗糙黝黃,不過第一眼讓人看上去很舒服那種。
一雙黑的深沉的眸子冷冷瞪著謝傅發問“你是誰,來我家干什么”
謝傅簡單解釋一番“我見這雞飛出來院子,就給送回來了。”
謝傅這邊解釋著,婦人已經推開籬笆的門走了進來,一腳就對著兩只撕咬在一起的雞中間狠狠踢了一腳。
兩只雞呱呱大叫幾聲之后就老實安分起來,顯然怕了這比它們還要兇悍的女主人。
婦人站著窯洞門口,雙手握住鋤頭,凜容一臉敵意“馬上滾出我家”
謝傅一臉納悶,我什么都沒干,我看上去就這么像壞人,或者說我犯了人家的什么忌諱,畢竟每個地方的風土忌諱都不一樣。
卻不知道婦人怕的就是謝傅這種肌膚白凈,長得像公子哥的男人。
她長得耐看有味道,又在哺乳期間,一些富家公子就喜歡騷擾她這種婦人,顯然不止一回,婦人都被騷擾怕了。
謝傅哪會知道這么多,“大姐,我就是想”
話未說完,這婦人突然就掄起鋤頭朝謝傅劈下去。
謝傅步步后退,一直撤到院子外。
婦人把謝傅趕到院子外,關上籬笆門,冷冷道“敢進來,就鋤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