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人聽著叮叮當當,鐵鏈摩擦地面的聲音,張眼望去瞬間,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只見郡主渾身是血,人被折磨的凄慘無比,尊貴無比的郡主竟被折磨成這個樣子,聲音顫抖輕呼“郡主”
“我還活著。”聲音明顯很是虛弱。
黑影人震驚的看向謝傅,難以想象這位節度使大人竟如此大膽,就算背后有天子撐腰,只怕這事也不好相與。
謝傅冷道“還不帶路。”
封天白的破茅屋外,點燃著一堆巨大的篝火,火光燃其一丈多高,將周圍十幾丈的地方照耀的清清楚楚。
與之相對應的是漆黑無燈的茅屋,顧玉靈佇立屋前,籬笆圍起的小院子已經躺在數具尸體。
顯然也有黑衣人試圖潛入這間茅屋,還未進屋就顧玉靈格殺,所以屋內并未能似其它屋舍點起燈來。
院外站著一個身穿華貴便服的中年男子,面色陰沉透著身居高位的威嚴。
身后站著數十名黑衣人,從這些黑衣人沉靜迫人的氣勢,顯然比李鹿溪上回帶來的那些死士要更加厲害。
毀他李家祖陵風水,又傷辱他的愛女,豫東郡王李敬恪此次是王府武道力量盡出,要跟這位有著傳奇經歷的淮南道節度使掰掰手腕。
“豫東郡李敬恪請淮南道節度使大人出來一見。”
郡王乃是一品公爵,只是封號多于實權,節度使雖是二品,卻是集軍政大權于一身,說來身份地位旗鼓相當。
李敬恪此話并沒有居高凌人的姿態,對謝傅保持著足夠的禮敬。
茅屋前只有顧玉靈一人站著,許久并未有人走出來。
李敬恪一言之后安立,他此話是表明身份,拋磚引玉,這會節度使大人無論在何處,一會必到。
又了一會,一道黑影在李敬恪跟前落下,跪下稟道“王爺,請到節度使謝大人。”
李敬恪側身望去,看到了這位有著傳奇經歷的淮南道節度使,衣著十分隨便只著素衣,好似剛剛驚醒還未來得及更衣。
模樣比他想象中要年輕許多,如此年紀就高居二品,雖非前無古人,卻也要追溯到冠軍侯那個朝代。
在此之前,他對這位節度使大人了解并不深,因前日之事,特地對這位節度使的底細做個深入了解。
卻是越了解越心驚,王婉之的未婚妻,與吳中四閥交好,滅朱閥的關鍵人物
可以說他就是代替朱閥的新興門閥,種種跡象表面,他也是南地門閥集團的穿線引線人。
你可以說他的經歷很傳奇,也很幸運,但是李敬恪很清楚,這背后只有兩個字可以說明,那就是實力。
沒有實力何以被王閥相中,與國士無雙王婉之定下婚約。
沒有實力何以能與陸濤、顧玄、張正河之輩交好。
沒有實力何以能將一直空置的淮南道節度使一職坐的如此穩穩當當。
沒有實力何以能代表天子與大秦景教談判做主。
勢,他豫東郡王府并非獨苗,背后還有異姓郡王府集團,長安有皇家神武閣,大家勢力旗鼓相當。
今夜要掰手腕,唯有亮武,所以豫東王府的武道力量才傾巢而出。
謝傅身后還跟著一名女子,李敬恪目光很快就鎖定在這名女子身上。
嚴格說,他是鎖定在這名女子身后背著那個人,雖不見其貌,但那只有王侯待字閨中女子才能梳的靈風髻已經可以斷定就是自己的女兒李鹿溪。
李敬恪低頭朝還跪在地上的黑影人望去。
黑影人忙應道“王爺,郡主她郡主她還活著。”有些話他不敢說,也不知道該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