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寫信的時候也沒有避著喬瑋,如今聽到喬瑋問起,他也毫不避諱地給喬瑋解答。
“劉璋難敵張魯,曾寫信與劉表向荊州求援。劉表此人向來多疑無決,荊州境內蔡瑁等一眾世族又只求自保,自然不肯出兵惹張魯仇恨。
劉璋求援無果,轉頭又向馬騰求援。可惜馬騰、韓遂降了曹操后河東之地也不太平。去歲袁紹病逝后,其子袁尚派自己的心腹郭援、高干聯合匈奴南單于攻打平陽,河東之地本也自顧不暇,自然也拒了劉璋。
不過曹操已經派了張既在馬騰背后出謀劃策,抵御袁尚和南單于,另一層用意也在于牽制益州。
用兵之道,我不如曹操,本以為袁紹能與曹操在北方形成牽制之勢,待曹操破了袁氏兄弟拿下中原之地,南下取荊益是遲早的事。
我若不先發制人,待曹操南下,便難有抗衡之勢。”
他手臂將喬瑋托起,順勢將人帶入懷中,讓喬瑋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從肩膀處環過,將人環在懷中,另一只手將輿圖展開在案上,指著益州的地盤,講解給喬瑋聽。
窗外的風卷著花香飄進窗子,拂動著喬瑋的鬢發。
“這應該算是一件好事,劉景升是把自己的路走窄了。”喬瑋點了點一旁的拜帖,“難怪這一次有那么多荊州和益州的子弟來觀禮月旦評。”
想必是那些世家也看出了些什么,想要打探打探風向準備要提前押寶了。
荊州與益州本該互為唇齒,益州內亂,劉表想要隔岸觀火,或是趁亂打劫,那么將來孫權攻伐荊州,益州也會如此,荊州便不得不腹背受敵。
孫權輕笑一聲,手指在桌案上輕敲,“夫人說得是。”
正如劉惇所測算的,建安八年江東風調雨順,是江東難得的一個豐年。
孫權去巡查糧倉的時候,看著堆滿谷物的糧倉,第一次感覺有了家纏萬貫的豪氣。
他跟著父兄征戰多年,糧草輜重總是捉襟見肘,每年到了夏季前后要興兵事都得掂量掂量糧草輜重夠不夠用。
丹楊冶金場的水排工事順利搭建完成,孫匡來的書信里全是滿滿的求夸獎……
孫權也很給面子地在書信里對他大夸特夸,順便漲了一點俸祿。
歐氏沒有了潘臨虎視眈眈搶礦,在歐邶和莫三公子的帶領下,開始緩步推進流水線工藝,生產效率的提高了至少兩倍。
江夏甘寧軍、汝南趙云軍、宛城周瑜軍已經按照要求全部獨立組建弓弩部并且裝備桭弩。
黃蓋、呂蒙和韓當等麾下也在逐步推進裝備晉戎和伍弩。
莫三公子來尋喬瑋的時候,還帶來了一件新鎖子工藝所制作的軟甲。
當初喬瑋給孫權所做的是第一件,也算是樣甲,但因為工藝局限,孫權還是受了點輕傷。
后來喬瑋就一直在試圖改進,也將樣甲送了一件給莫三公子,兩邊若有進展便會書信溝通。
這通信的頻率連孫權見了都忍不住在耳邊陰陽怪氣,“我外出巡軍,倒是也沒見你恨不得一日三封信地送。”
喬瑋回頭一看,那臉陰沉得都快能滴水了。
她只好捧著他的臉低聲哄著,“下次你巡軍,我會記得給你寫信的。”
孫權冷哼一聲,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