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徐庶的眼里殺氣翻騰,喬瑋毫不懷疑,如果不是顧忌到自己還有一些用處的話,他立刻就會抽刀將她斬殺于此。
徐庶“從良”之前,可也是一位游俠一般的人物。
“喬夫人一張嘴,倒是很擅長挑撥離間啊!”
“怎么會呢!”喬瑋笑眼盈盈地看著徐庶,但心里已經開始有了些許計較。
幼燸拿著信件站在劉備軍營前,他滿身的傷,連走路都費勁。
但他知道,如今他手里這封信是夫人替他求來的生機,他必須要將這封信送到君侯的手上。
可他剛走出兩步,雙腿就控制不住地發軟,一個踉蹌便跌倒在地上。
等他再度醒來的時候,只有幼煃在他的身邊。
他嘶啞的喉嚨里幾乎發不出太多的聲音,可他還惦記著要送信,掙扎著要起身。
那信晚一日送到,夫人在劉備的軍中就多一分危險。
他身為夫人的近衛,卻讓夫人陷入如此危險之中,是他的失職。
“信呢?你為什么不去送信?快去!”
幼煃被他推搡著,滿眼都是擔憂,“燸哥,你放心,信件在吳先生那里,吳先生已經親自去送了。”
被俘虜后,黃忠對幼燸和幼煃動了刑,要拷問出制作桭怒背后的人在何處。
幼燸和幼煃便是受了酷刑也只說自己并不知道。
黃忠曾到南陽郡的各家莫家鐵匠鋪尋過莫三公子的下落。莫家鐵匠鋪明面上半真半假地給了莫三公子的行蹤,轉頭就將消息送到了莫三公子那里。
莫三公子十分機警,當時就將此事寫信告知了喬瑋,并放出消息,說桭怒的制造者是女子。
當然這樣的消息落在黃忠的耳中,他自然覺得甚是荒唐。
從新野到長沙,驛站的馬累死了三匹,終于在第五日將信送到了孫權的手中。
劉備也掐算著時日,等著長沙前線傳回撤兵的消息。
喬瑋也并沒有閑著,表面上十分安靜地在被軟禁的屋子里抄書,但暗中卻一直都在借著各樣的機會觀察劉備軍中的情況,心里不斷地在推演盤算該如何求生。
她得回京口,她答應了登兒要平安回家。
待到第十日,軟禁她的門終于打開,“喬夫人,左將軍有請。”
喬瑋“嗯”了一聲,卻沒有立刻起身,只是繼續自己抄書的動作。
徐庶也不催促,反而站在一旁,靜靜看著喬瑋一筆一畫抄著詩經中的《蓼莪》的后半段。
“瓶之罄矣,維罍之恥。鮮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無父何怙?無母何恃?出則銜恤,入則靡至。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長我育我,顧我復我,出入腹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