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特接著說道:
“確實,故事還有許多細節,剛才那上面的故事只是宏觀上的敘述,真正的細節還在后面。
其實,場戰爭的真正原因就是血肉與機械的矛盾,那時候,長兄該隱和亞伯兄長就已經因為王位爆發大戰。
只不過,那場戰爭有過短暫的停歇。
那時候,亞伯兄長的營帳走出,向我長兄該隱獻上和平。
但在那一刻,自詡最為理智的長兄……
他果然是父親的孩子,他的身上果然還是有著【瓦茲朱瑪】最為深刻的吞噬一切的本能,他從地上撿起了鐵神之矛,他殺害了亞伯兄長。
他把亞伯的軀體壓在身下,瘋狂高呼自己是天地萬物的合法主人,父親王位的唯一合法繼承人。
然后理性回歸……他慟哭流涕,對自己所做的一切追悔莫及、極度絕望。
他把亞伯兄長的尸體帶到父城的大門前,然后高聲呼喚父親。
父親……切開大兄長的身體,將那雙他曾用來殺害亞伯的手臂拿去喂狼然后對他的靈魂下了幾個詛咒。
此后,他注定要在世間徘徊,他踏足的每一塊土地都將受到詛咒。
他還被詛咒擁有完美的記憶,令他永遠不能忘記亞伯被長矛加身時眼中流露出的恐懼。”
“當父親帶著亞伯的尸體回來時,亞伯兄長變了。”
“他的精神已與身體割裂,它們之間被一種真正可怕的仇恨填滿,他把狼人的組織帶到世間。”
“很可笑吧。”
“遵循理性的長兄,卻用最為血腥的手段弒殺自己的兄弟;信奉血脈與武力的亞伯兄長,卻用試圖用慈愛說服理性。”
“最后,他們都走向了極端,又走向了原點。”
“父親為兒子的遭遇感到惋惜,他把亞伯兄長放進了一個石穴,在其中他可以永葆憎恨。
但我要告訴你——即便被絕望填盈的父親,依然令人畏懼。在那段時間,眾神一看到他就渾身顫抖,我也如此。”
老者的手指停留在壁畫的最后,那是缺位的人。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更加低沉:
“幼子……父親最寵愛的兒子。他聰慧、魅力非凡,繼承了父親的冠冕,卻因貪婪與背叛,將[文明的存續]竊為己用。”
“在父親睡覺之時,最小的兒子走入父親的房間,從他的頭頂上摘下王冠。
這是最大的背叛,因父親最愛的便是他最小的兒子……”
老者再次停頓,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與悲涼繼續說道:
“當父親的王國崩潰時,他怯懦的逃入了黑夜中。
父親……太陽,將世界化為濃煙滾滾的廢墟之時,我們……那些跟隨著少數人,消失在了陰影中。
在王國與他長子和次子的追捕下,我們在暗夜中逃亡千年。
他們所想要的僅是王冠,僅要的是[文明的存續]。
為此,他們找遍整個天地。
但它隱匿著,遠離著他們,直到他們消失為傳說,最后傳說變成了神話。
當我終于回到陽光之下時,世界已再次改變。
田野郁郁蔥蔥,森林茂盛,天氣晴朗。
與我一起逃脫的人們重新建立家庭,他們的家庭遍布于整個新世界。
描寫此地的人們將它稱為——有央板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