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是邏輯的延續,我允許它延續。”
【第十二鑄就·大衛之鎧】
——裝甲接口節點。
裝甲接口模塊,負責外骨骼\/戰斗動力裝甲的數據對接、神經回饋與結構穩定,對接狀態下反應速度提升34%。
“肉體太軟,就該穿上可以思考的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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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鑄就手術劇場的深層調控區,夏修獨自一人站在術式主核前,雙手撫過操控臺,那雙金色的眼安靜如鏡。
面前的浮空回路依舊在運轉。
——每一道圣鑄都正在被嵌入庭院之子體內。
而那源自【祂覆蓋的無垠】的神之肉,則在不被知曉的裂隙中,一寸寸滲透進他們的骨血、臟器、神經、意識錨點中。
欲肉教派一直都擁有一個古老而狂熱的信條:
“所有血肉皆可引領。”
“血脈,不是用來繼承的,而是用來塑造的。”
欲肉教派堅信,宇宙萬族,皆源于一個本源性血肉祖型,而那位“本源”正是——【祂覆蓋的無垠】。
他是混沌,是創生,是一頭永不停歇的繁殖與吞噬機器。
夏修,作為此世最接近亞恩的結構操縱者,正在無意間掌握那種“引領血肉”的特權。
在這一瞬,他已非純粹的術士,也非圣權的執行者。
他是血肉匠人。
他能夠讓異種基因屈服。
能夠讓“神性本源”伏服于他的器官工程之下。
而當這些“神之肉”統一完成塑造,嵌入到庭院軍團的第一批成型個體體內時,它們變成了某種“繼承自夏修的器官生態”。
每一個呼吸、每一次愈合、每一次意識連接,都帶著他深層意志的殘響。
這些人是士兵。
但從血肉層級來說,他們其實已經……是他的“血肉繁殖性投影”。
他們在繼承他的“設定”。
在無意識中模仿他的思維節奏。
在戰爭中,連憤怒都保持著和他相似的溫度。
他制造的,不再是“庭院之子”而已。
他正在制造——自己的血肉大敵。
這是亞恩曾走過的路。
是他曾犯下的——“悖論”。
亞恩在引領血肉的道途上是失敗的,因為;
“他塑造的,終將超出他掌控。”
“他引領的,終將倒刺著撕開他本身。”
昏暗的術式燈光從天頂緩緩褪去。
封閉多時的銀白手術艙在低鳴聲中解鎖,殷紅的導靈液自邊緣滑落,像血色雨絲,在他腳下匯聚成一灘未蒸干的霧氣。
若阿尚·繆拉——
灰騎士,蘇醒了。
他睜開眼的那一刻,意識尚未完全歸位,但神經系統已提前接管了肉體反應。
重組后的骨骼與肌肉在不加思索的動作中彼此協作,他撐著手臂緩緩坐起,感覺到自身的重量、平衡、反應速度都發生了本質變化。
他的胸腔,依舊燃燒著術式殘留的熱流。
但那不是疼痛,而是一種……清醒得近乎可怕的掌控感。
他能感知到皮膚下每一寸組織在蠕動,血液的流速、氧氣的濃度、肌肉纖維的牽引程度,乃至手指上每一塊關節在移動時的角度差誤,他都能“看見”。
他的眼——被重新編程過的視神經,帶來了戰術數據化的景深視野。
耳朵中傳來的回響被瞬間剝離雜波,他甚至能聽到旁邊儀器中芯片震蕩的節律。
而更讓他感到異樣的,不是自己變得多強,而是——
他“知道”自己變得多強。
這不是力量的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