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是[秩序]要素的以太奇觀造物,”阿蒙德的聲音帶著一種在解釋秘寶時的鄭重,“時間、光明、節律,全都在這里被嚴格地規范化,也難怪這地方能夠抗住第五教會這么久的腐蝕。”
狂風卷起大片雪霧,呼嘯著掠過二人肩頭。夏修站在雪脊之巔,目光卻沒有從遠方那座分割晝夜的天穹上移開。
“按照可回溯性記憶的交代,”他的語氣冷靜得像是在復述一份已被確認無誤的死訊,“四位暴風之王中,已經有一位被腐蝕異化。而從蟻族那邊得到的情報顯示,阿貝里奧的風暴運作出現了不協調——古律被打破,秩序之網已經出現裂縫。整個阿貝里奧正迎來非秩序的風暴。”
夏修的聲音在風雪中如刀鋒般清晰:
“我們的任務,就是找到那位被腐蝕的暴風之王——并借此點燃整個和平國度本就不安的局面。”
阿蒙德側過身,虛影在雪幕中微微晃動,他唇角帶著一絲不算溫和的笑意:“用全面戰爭逼迫第五教會……要是在泰拉,這絕對是個餿主意。”
魔王頓了頓,抬眼望向晝夜球分割的天穹;
“可在這里——一切都無所謂了。”
“蟻族已經按照我們部署的逆彌母部的規劃開始行動,它們將代替收集整個和平國度關于第五教會的異常信息。并且我們通過它們把萬靈藥散布出去,接下來,他們會以傳教的方式——把藥片和相關的斗爭理念散播出去。
不止是蟻族,所有接觸到這股潮流的族群都會被卷進來,關于你的倡議,將在整個和平國度生根發芽。”
雪山頂端,狂風像刀刃般切割著空氣,雪粒密集地撲在斗篷上,發出細密的拍擊聲。
夏修緩緩吐出一口白霧,金色的眼睛微微瞇起,望著遠方晝夜分割的天穹,語氣低沉卻穩如山岳:
“在和平國度這種神祇信仰貫穿社會血脈的地方,任何世俗的號召都無法撼動根基。
這里的秩序、法律、甚至人際信任,都是由信仰體系維系的。要對抗第五教會,唯一能滲透到民眾精神深處的方式,就是用另一種宗教——以信仰對抗信仰。”
他的聲音在風雪間回蕩,帶著某種不可置疑的冷冽邏輯:
“在這片位面,理性只能影響頭腦,而信仰卻能吞沒靈魂。第五教會靠的是精神殖民與認知掠奪——那我就用神圣權威與救贖敘事來與之對抗,靠著宗教的自律與狂信來遏制它的傳播。”
說到這里,他轉過身,目光穿透風雪,好像在注視一盤橫跨諸天的棋局。
“而且,未來我要試著接管整個諸天萬界,就必須在管理局現有的啟明專制下,按照每個位面的國情,建立一個本土化的革命團體。”
“就像在塵世國度,革命必須從當前的位面情況出發。在這里,宗教是唯一能穿透階層、越過血緣的紐帶。宗教革命才是和平國度的刀鋒,是我打開這片位面的鑰匙。”
夏修抬起眼,金色的瞳孔穿過漫天雪霧,看向遠方晝與夜分割的天幕,聲音低沉而穩固:
“在這個位面,我要推動的,不只是宗教革命,還要建立一個橫跨和平國度與諸天萬界的組織。”
“它將被稱為——地平線倡議。”
“地平線,”夏修望著前方的晝夜球緩緩說道,“它將是晝與夜的交界,是光明與黑暗的分水嶺。它不是一個靜止的地方,而是一條永遠延伸、永遠在遠方的界線。”
“地平線意味著連接——連接不同位面,連接不同信仰,連接彼此隔絕的世界。”
“地平線倡議將以信仰為載體,將各族群、各派系都納入一套統一的精神與秩序框架中。
表面上,它是對抗第五教會的宗教聯盟;實質上,它是一個跨位面的精神主權機構。它將同時運作在信仰層、信息層與物理層,確保無論第五教會這種怪物以何種形態滲透,我們都能在最先被侵蝕的前沿建立防線。”
“我會用地平線的名義,將藥劑、知識、武器和理念送到每一個能夠反抗的地方——讓信徒、學者、戰士、逆彌母研究者都成為同一陣線的一部分。”
阿蒙德的虛影在風雪間凝實幾分,銀白的光線勾勒出他那看似慵懶、實則壓抑著深沉力量的輪廓。
“宏偉是宏偉……”他的聲音低沉,帶著某種壓抑,“但你也清楚,亞伯拉罕,地平線,不只是一個名字,它是一種觀念的承諾。而承諾,一旦跨越了一個位面,就會成為信仰本身。”
他的眼神微微瞇起,帶著一種看透潮水走向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