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一大塊湖心石,形狀倒很像是一副山水,另一邊則是一小片細竹,竹竿細長,竹林下有石凳石桌,石桌上還刻畫了棋盤,可見,原主人是個雅致的人。
只是,一想到隔墻不遠,便是那樣的地方,又覺得有些諷刺了。
秦荽坐在石凳上仰頭望著那塊有著一塊湖心石的墻發愣。
她有些后悔自己尋常從未練練手腳,如果有些身手,說不定還能憑借著手腳靈活有力,從這里爬出去呢。
巧阿婆端著茶水找來,放在秦荽的桌前,笑著說:“我看太太是無聊了吧,其實啊,習慣了就好。”
“我家中有父母親,有丈夫和孩子,還有眾多親朋好友,他們肯定要擔心我的,我又怎么可能習慣得了?”秦荽抱怨道,眼睛卻盯著巧阿婆的雙眼,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情緒。
巧阿婆眼神并不閃躲,卻嘆了口氣:“我不知道太太為何來此,我更不知道太太姓甚名誰,家中情況如何?但是我觀太太的做派和談吐穿著,想來是大戶人家的太太,既然有人費心把你弄來這里,可想而知,是做足了完全的準備,太太煩惱也是無用的。”
秦荽站起身拉著巧阿婆坐下,低聲道:“阿婆,你能不能幫我離開這里?”
巧阿婆的眼神有些躲閃,笑容也有些不自然:“我哪里有本事幫你離開呢?我說過了,外面有人守著的,他們看你老實,還能待你寬容些,若是你鬧將起來,怕是連院子里都不能隨意走動了。”
“唉,我也明白。”秦荽也不過是試探一下巧阿婆,如果她能看在秦荽有孩子的份上起了惻隱之心,愿意幫自己一把倒也好說,可如今看來,巧阿婆是不愿意惹麻煩的。
有句話,巧阿婆說得對,秦荽如今還能有些自由,若是真的被關在房間里,那就更難了些。
臨近傍晚,夜色將至未至之際,絲樂聲又起,秦荽的煩躁又有些壓制不住了。
巧阿婆給秦荽送洗澡水進來,秦荽讓她出去,自己脫了衣裳泡了個澡,稍微減輕了些許身上的那種煩躁之意。
從屏風后走出來,秦荽一下子就愣住了,這屋里無聲無息進來個人,此人正坐在桌前,就著燭光看書,那是秦荽從書房里找到的唯一一本話本。
那人抬起頭,微笑著看著秦荽,似乎對于她的驚訝非常滿意。
深吸一口氣,秦荽放下擦頭發的毛巾,走到梳妝臺前拿起一根發簪將頭發挽起來插好,這才走到桌前坐下,淡定地看著他。
“杜公子,你請我來此,究竟意欲何為?”秦荽的聲音平靜,沒有絲毫的憤怒或者害怕,平靜得連她自己都有些吃驚。
“我看你的第一眼,就覺得咱們是有緣之人,不過,我對于人妻是不感興趣的。”
說到這里,杜梓仁笑了笑,一雙眼眸在燭光映照下熠熠生輝,若非是此等情景或者秦荽對他有所了解,倒也不失為一個翩翩佳公子了。
“不過呢,你們夫妻實在是有些有趣,一直再跟我們杜家做對,以至于我不得不頻繁地看見你們的名字出現在我的案頭。大約是看得多了,我對你的好奇逐漸變成了思念,所以......”
他意有所指看了四周,秦荽也明白他的意思,把她抓來也是你們自找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