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染血的黃鉞,口中發出難以忍受的痛苦哀嚎,腳下趔趄后退。
可惜他的速度在這把黑傘面前,簡直跟慢放沒有什么區別。
只見撐開的傘面猛然收攏,竟如一把修長黑刀,以迅猛至極的勢頭直接撩向黃鉞的腦袋。
呲
一顆頭顱拋飛而起,冒著熱氣的鮮血向著四面拋灑。
就在這一瞬間,大群荷槍實彈的戍衛終于沖了進來,密密麻麻的槍口對準那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人。
黑傘砰的一聲再次撐開,擋下頭頂落下的淋漓鮮血。
李鈞轉身撩袍一甩,精美繁復的銀色飛魚紋躍然而出。
“錦衣衛辦案,無關人等滾開”
語調并不兇戾,話音更不震耳。
但那將正堂大門堵的嚴嚴實實的戍衛們,卻無一人敢動。
“宣慰司指揮使黃鉞涉嫌參與荒世集團犬山分部走私槍械一案,事情被本官揭發之后,依舊不知悔改,執迷不悟,意圖不軌,被錦衣衛就地斬殺”
楊白澤朗聲喝道,“你們還不把槍放下,難道是想跟著他一起造反嗎”
一眾戍衛面面相覷,抬起的槍口緩緩落下。
他們不認識楊白澤,但卻認識他頭頂的烏紗帽,還有在胸口處昂讓踱步的鷺鷥
楊白澤伸手從一名戍衛手中拿過一桿朵顏衛,動作熟練的推彈上膛。
你反不反抗雖然結果都是死,但如果你不反抗,我可以不把你的罪行上報三法司。”
他站到駱河面前,槍口頂著那張面色頹敗的臉。
“看在你的家族在帝國本土名聲不錯的份上,這點體面我可以給你,不讓你死了還被踢出族譜。”
駱河臉色乍青乍白,歇斯底里吼道“楊白澤,你知道我是誰家的,還敢殺我”
“你知不知道我的老師是誰一個二等門閥,我有什么不敢”
楊白澤語氣鏗鏘“不妨告訴你,我到重慶府的第一天,殺的門閥子弟比你見過的都多”
“我認輸”
駱河掙扎良久,最后還是認命一般低下了頭,“你答應我的,別給我的家族抹黑。”
咔噠。
駱河沒有等到預料之中的槍聲,反而聽到了子彈退膛的脆響。
他愕然抬頭,恰好看見楊白澤伸手抓住彈出的子彈。
“你不殺我”
“黑你已經抹上了,要想擦干凈,得你自己親手來。”
楊白澤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臂,將人拉了起來,“我給你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幫我推行帝國新政。完成之日,如果功不抵過,你還是難逃一死。”
駱河神色一時復雜難言,看向楊白澤的眼神也從最開始的輕蔑變為如今的欽佩。
“我服了。”
最終他拱手行禮,心悅誠服道“山西太原駱氏駱河,見過楊大人。”
看到這一幕,楊白澤終于暗出了一口氣,轉身看向李鈞。
“鈞哥,現在我站穩了,該你放手去干了。”
李鈞點了點頭,大步走向門外。
堵門門邊的戍衛們如遇虎狼出柙,你推我攘讓出一條道路。
楊白澤丟開手中的朵顏衛,跟著走到門邊,抬頭看著夜色逐漸淡泊的天空。
“卯時即至,混沌將分。”
“正是殺人的好時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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