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和奪目的光焰回蕩在昏暗的演武房之中。
一把漆黑的飛劍以倉皇的架勢飛速逃竄,掛在飛劍下的年輕男人不斷扭頭看向身后,無數玉質的雕版符篆從他的袖中飛射而出,在夜幕下炸成一顆顆火球。
激蕩的焰浪在空中不斷翻卷,似乎有什么恐怖的巨獸在其中攪動。
逃跑至此,年輕男人似乎終于明白符篆不能阻止身后的追擊,放棄了其他無用的動作。
只見他左手并指如劍,點在眉心位置,全神貫注催動手中的飛劍。
投影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定格在年輕男人略顯氣急敗壞的臉上。
“雖然目前還不能確定對方到底屬于道門的哪一家勢力,但對方道序的身份毋庸置疑。”
投影變幻,焰浪從中分開,豐臣遠疆的身影緩緩走出,語氣凝重說道“所以目前的情況是道序已經有所警覺,并且派遣了麾下的天師進入倭民區調查。”
“雖然目前被襲擊的只有我三川重工,但接下來恐怕大家都會被這些天師盯上。所以我提議暫時停止所有行動,以免我們的身份暴露”
荒世烈坐姿大馬金刀,看著身前神色冷峻的豐臣遠疆,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冷笑。
“老豐臣,我們現在停下來和掩耳盜鈴有什么區別難道我們不繼續抓人,道序就永遠不會發現是我們在幕后動手”
“只要我們不被抓到確鑿的證據,他們就沒有理由向我們動手”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我們抓了那么多人,根本不可能消除所有的痕跡。”
豐臣遠疆面露怒色,“現在停手,我們還能有一些緩沖的時間,能夠想辦法應對道序的盤查如果繼續行動,只會加速我們的死亡”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道六罷了,這就把我們逼到了死亡的邊緣”
荒世烈嗤笑一聲,不屑道“說到底,你還是怕了啊我很好奇,你們豐臣家的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精貴,就這么怕死”
“荒世烈,你這是在挑釁整個豐臣家族的尊嚴”
霎時,投影突然變幻,只留下豐臣遠疆的身影。
他踏前一步,皮膚表面鑲嵌的銀白線束閃爍著暗紅的光芒,在那張磐石般的五官上勾勒出肅殺的氣勢。
“如果伱不立刻道歉,豐臣家族現在就將和你開戰”
“和我開戰”
荒世烈對那雙憤怒至極的眼眸視而不見,甚至愜意的翹起了腿,單手撐著下巴,語氣戲謔道“面對道序你噤若寒蟬,面對我們你剛烈如火,看來你的尊嚴也是要分人的啊”
“噢,我差點忘了,當年在帝國隆武皇帝攻進倭民區的時候,你們豐臣家可是最早的一批帶路黨,靠著出賣自己人才得到朝廷的信任,從工部手中拿到了倭區的重建權,一步步發展到今天。”
“我聽說,你們三川重工的總部鍛冶堂下面可就是當年帝國軍隊活埋俘虜的萬人坑,你睡在上面,就沒有亡靈順著腦機靈竅鉆進你的夢里”
荒世烈依舊無視對方越發鐵青的臉色,還有已經躁耳的械心嗡鳴聲,繼續嘲諷。
“不過實在可惜啊,你們豐臣家處心積慮的投資如今打了水漂。現在的帝國皇室已經成了一副空架子,再也管不了你這條搖尾乞憐的狗了”
言辭寡毒,字字誅心。
豐臣遠疆眼眸中的恨意如有實質,死死盯在荒世烈身上。
就在他即將爆發之際,投影中又浮現出一道身影。
“行了荒世烈你不要再說了。豐臣家族已經用他們的行動洗刷了當年的罪孽,現在他是我們最值得信任朋友,不容任何人侮辱”
德川康宏語氣肅穆“你應該向豐臣君道歉現在,立刻”
“行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