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們三”
馬王爺和李花的聲音在李鈞耳廓內挨著響起。
李鈞慢慢活動著肩頸,抓緊時間熟悉隨著序列提升而水漲船高的體魄強度。
“你們永樂宮要想拉余滄海入伙,開的條件里如果沒有我的人頭,他可不會答應。”
李鈞臉上似笑非笑,“所以,你在這兒跟老子裝什么無辜”
咔嚓。
紅袍青年捏碎了手中道友的遺骸,隨手拋灑,臉上的笑容越發肆無忌憚。
“我們不愿與你動手。”
伏鶴依舊平靜道“只要你放了青蚨,我們可以既往不咎。”
“你是說這個”
李鈞抬起右手,中指上有陣陣幽光閃動。
“不好意思啊,詔獄我只會抓,不會放。而且在錦衣衛中從沒有過把抓進詔獄的人,再放出去的先例”
“喂,練武的。”
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李鈞轉眸看去,只見那個身穿火紅袍子的道序戳出一根手指,指著站在自己肩頭的李花。
“你這個器靈看著挺不錯啊,賣不賣”
砰
震耳的槍響炸開,一條淋漓血線在火棗的側臉驀然浮現。
他怔怔抬手,摸過臉上粘稠的液體,凝結在眉眼之中的戾氣還沒來得及爆發,眼前的視線就已經被一雙戴著指虎的甲胄拳頭所吞噬。
轟
紅墻坍塌成廢墟,四起的煙塵之中,一黑一紅兩道身影糾纏著撞向遠處。
躍上一把飛劍的伏鶴臉色陰沉難看,耳垂上的薄片吊墜不住晃動。
身后鏗鏘碰撞聲不絕于耳,但他卻并沒有任何一點回頭幫手的意思。
不是不愿,而是自顧不暇。
伏鶴看著眼前這個赤手空拳的男人,基因尖銳的呼嘯讓他早已經剝離了所有情欲的內心,再次掀起陣陣異樣的漣漪。
“這種感覺,應該是恐懼吧”
伏鶴咀嚼著這股遺忘已久的負面情緒,藏在袖袍之中的機械手指不斷握緊又松開。
不止如此。
相對于太上忘情心境被破,伏鶴有一點更加不理解。
為什么自己從進場便布下的催眠幻音,對這個武序沒有任何作用
六爻占卜的結果,又為什么始終都是大兇之兆
李鈞并不知道伏鶴心中這些復雜的念頭,甩著兩條手臂,渾身骨頭傳出連綿不斷的咔咔聲響。
“你最好別動,不然你也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