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兒繡月,見過主人。”
一張雙頰緋紅的俏麗面容緩緩抬起,赫然正是剛才在酒肆之中不給陸玉璋半點顏面,始終冷言冷語的盧閥侍女,繡月
啪
揮落的腰帶重重抽打在繡月的身體上,一條猩紅的血痕立刻在雪白的皮膚上浮現。
繡月咬著嘴唇,發出輕微卻旖旎無比的鼻音,一臉崇拜的看著表情冷漠無比的陸玉璋。
陸玉璋手中的腰帶揮動不停,居高臨下睥睨的眼神中沒有半點憐憫,充斥著宛如神祇的冰冷和蔑視。
直到繡月的身體已經徹底被鮮血染紅,蜷縮在血泊中微微顫抖,陸玉璋才終于吐出胸中憋悶著的一口濁氣,甩開手中玉片近碎的腰帶,邁步走到窗邊。
占據整面墻壁的落地窗外,是在黑暗中緘默不語的連綿青山。
倭區錦衣衛沒有全部死在那片窮山惡水之中,而且還逃出了一頭餓虎。這對于陸玉璋來說,完全是預料之外的麻煩。
“新東林黨里那些老東西確實是該入土了,養寇為患這么多年,等到尾大不掉了才想起來要動手。獅子搏兔,尚且要用全力坑殺一名武三雄主他們卻還躡手躡腳,依舊搞那套只組局不出人的幕后把戲,最后竟然讓這么多活口逃出倭區,真是一群尸位素餐的廢物”
筆走龍蛇的草書還在會館上空流轉,逸散的黑白冷光打在玻璃幕墻上,倒映出陸玉璋那張陰沉欲滴的臉。
陸成江貪墨倭區錦衣衛撫恤的幕后主使其實正是他。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條源源不斷的財路,陸玉璋才能在陸氏內部嶄露頭角,成功清理其他的競爭者,成為陸閥唯一的繼承人。
如今大權在握的陸玉璋當然不需要再依仗這條財路,原本自己只要等到蘇策死后,再將這些被烙印了儒序印信的錦衣衛家眷全部處理掉,整個事情自然也就煙消云散。
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先是陸成江在千戶所因為一些在陸玉璋看來不過是愚蠢至極的爭斗,將這件事的一些蛛絲馬跡暴露了出來。接著是本該全軍覆沒的倭區錦衣衛,竟然活著逃出了一個獨行武四。
接二連三的意外,徹底打亂了陸玉璋的計劃,更是在他的頭上懸上了一把隨時可能落下的利劍。
相較于之間誆騙盧泉的那些言詞,陸玉璋心中覺得李鈞肯定會來遼東,到時候這些人間蒸發的錦衣衛傷退老卒和家眷,勢必會引起對方的追查。
盧家的名頭在其他人眼中或許份量頗重,但對上李鈞,陸玉璋卻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讓對方知難而退。
從儒序內部的通報來看,這個獨行武序比起以前的門派武序更加難以約束和馴服。
他不止需要拉盧家下水,還要給李鈞一個無法忽視的理由,讓他跟盧氏先拼一個你死我活。
想到這,陸玉璋開口喊了一聲。
“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