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四九身體往后一靠,笑道“現在你的面前也是兩條路,怎么選,看你。”
沒有多余的思考,墨甲和身體同時動作,在對方話音未落之時,手中的長刀已經斬向了身后。
“當然沒有了,我是墨甲明鬼,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大家人鬼殊途。雖然我這個鬼是不太喜歡什么序列之下皆為螻蟻的說法,但也沒什么興趣跟這些凡人有什么來往。”
一道人耳無法捕捉的音波浪潮般席卷開來,所過之處,車廂頂部的燈泡一個接著一個炸開。
“鈞哥您可能誤會了。”鰲虎朗聲道“您要是覺得我是因為緊張這個人,大可以現在就先殺了他,然后我們再談,怎么樣”
砰
錚
震耳欲聾的槍聲拉開了這場狹路之戰的序幕,鏗鏘的刀劍震音緊跟著在黑暗中暴起。
李鈞用腳尖捅了捅地上的王旗,微笑道“我剛才就在想,堂堂一具四品近戰輔助型的墨甲,就算剛晉升的四品,應該也不至于這么弱,連點像樣的反擊都沒有,就束手就擒。現在看來,你應該是擔心動起手來會誤傷這個人,所以甘愿用自己的命換他的命了”
茫然失措的王旗情不自禁往前探出身體,視線想要越過李鈞看向鰲虎。
鰲虎泛著紅光的眸子深深看了李鈞一眼,縱身躍出車窗。
只知道那惱人的心跳聲終于消失不見。
不明所以的鰲虎依舊愣在原地,不明白眼前這兩個人到底在搞什么把戲。
原本一臉笑呵呵的鄒四九看到這一幕,頓時臉色大變,忙聲喊道。
就在鰲虎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時候,是聽見李鈞指著鄒四九,對著自己說道“給他一腳。”
其實從鰲虎自己角度看來,他早就受夠了這種躲躲藏藏的日子,如果有機會能讓中部分院遭到重創,就是是死,他也心甘情愿。
然而,就在這時。
“秦淮河站到了,請到站的乘客坐好下車準備。”
正在沉思的鰲虎聽到鄒四九這句話,頓時心頭一慌,連忙道“能不能再等一下,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需要向能做主的人匯報。”
但是李鈞現在已經猜到了王旗的身份,他會不會以此為要挾,逼迫自己這群人跟他合作
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但是鰲虎卻不能不考慮。
可惜堅毅的精神壓制不住源于本能的心跳,擂鼓般的聲響遠比那鼓噪的風聲更加劇烈,讓他根本無法集中自己的精神。
“再兜圈子就沒什么意思了,你要是再不說實話,他今天在劫難逃。”
“我們對你們的秘密沒有興趣,也不想知道你們想干什么。我們今天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是因為兼愛所的人已經盯上了王旗。”
“什么人”鰲虎話音中滿是茫然。
李鈞見鰲虎遲遲不肯動手,擰了擰脖子,在鄒四九駭然的目光中墊腳起腳,一記正蹬踹在對方的胸口上。
鋼鐵磨擦的銳響并著四濺的火星,照亮破碎拋灑的機械碎片,映得李鈞雙眸凜凜生光。
“如果你們還想繼續夾著尾巴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那你現在就可以帶著王旗走。不過我還是提醒你一句,最好給他換座城市,要不然遲早會被兼愛所的人再次找到。”
鄒四九一副理所當然說道“還能是誰,當然是兼愛所重案室的人了。”
“不是我不給你時間,只是人真的快到了啊。”
“什么意思,還沒打夠”
“確實該謹慎一些,兼愛所的那群人都是屬狗的,鼻子靈敏的很。”
鄒四九拍了拍衣衫上的褶皺,語氣淡然道。
沒有人在意通報消息的秦戈去了哪里,他們的眼中只有那道翹著二郎腿,神情慵懶的身影。
李鈞似笑非笑道“看來他確實跟你沒有什么關系了”
李鈞站起身來,卻突然感覺手腕一緊。
“我也是被坑怕了,鈞哥你有所不知,兼愛院那群王八蛋經常用這種方式試探我們,一不小心就會上他們的當,所以我根本不敢輕易相信外人。而且我和長軍雖然都是中部分院的墨甲,但彼此之間并不算太熟悉。說句實話,他以前比較與世無爭,跟我不是一路鬼。”
此起彼伏的呼喝以一聲聲瀕死前的凄厲慘叫收尾,奔襲在地下隧道之中的地龍煩躁的擺動著身體,似乎想要把體內正在作祟的寄生蟲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