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途對顧璽的話置若罔聞,眼神始終盯著跟著進門的李鈞。
他不想死。
劉途疑惑問道“什么交易”
李鈞挑了挑眉毛“難道顧璽沒跟你說”
“好處多的數不勝數。”
劉閥內部掌權的老人們同樣也知道這一點,可他們不僅不加以制止,反而擺出一副樂見其成的態度。
“閻老板說的是,是我考慮不周到了。”
可如果選擇縱身躍澗,轉頭逃回成都縣,或許暫時可以擺脫李鈞的威脅。
四目相對,劉途的臉色驀然變得難看至極,瞳孔深處更是有遮掩不住的驚懼。
“那讓顧璽給你解釋解釋”
“那我就大膽一次,叫您一聲劉兄。”
要知道,綿州縣楊家的慘案雖然不是自己直接造成,但也跟自己脫不了干系。
劉途嘆了口氣“可這個典字,對我,對整個劉閥而言,意義非凡啊。”
但再回到那個湍流漩渦,自己就只剩下了隨波逐流一個選擇。
同時一股特殊波動蔓延開來,屏蔽房間內的黃粱夢境和通訊傳音。
“顧璽,你膽子不小啊,你這么做就不怕讓整個顧閥為你陪葬”
“遼東山高水遠,與金陵不可同日而語。”
“對,碎了被人硬生生砸碎了。”劉途自嘲道“所以我現在就是表面風光,手中無寶”
李鈞笑道“黃粱夢境人多眼雜,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被人躲在暗處把我們的對話偷聽了去,那樣豈不是自找麻煩而且這樣面對面交談,更方便大家開誠布公,也能更好的看到彼此的誠意。你說是吧,劉兄。”
劉途與劉典的不合,在金陵城儒序門閥勢力之中,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如今劉典在第一階段的新政之中大放異彩,儼然已經成為了新東林黨內年輕一代的翹楚人物,這足以讓原本占據優勢地位的劉途恨不得咬碎牙齒。
“在我眼里,遼東和金陵,山上和山下,沒有區別。”
就算拋開兩人在成都縣的恩怨不談,單就李鈞和楊白澤之間的關系,就注定自己會是一個兔死狗烹的凄慘結局。
其實在得知楊白澤因禍得福,拜入重慶府知府裴行儉的門下之后,顧璽便明白對方遲早會跟自己清算這筆血海深仇。
“那這件事成了”顧璽面露喜色。
顧璽問道“結果怎么樣”
如果選擇攀巖而上,為李鈞這頭下山餓虎做事,那便是為虎作倀。等到對方把劉閥這頭巨蟒咬到遍體鱗傷的時候,很可能會回頭一口將自己吃進肚子,尸骨無存。
劉途抱拳“閻老板英雄氣概,恩怨分明,在下佩服”
劉途,南直隸吏部左侍郎,正四品官職。
“劉兄還有什么事”
“這場戲,終于能拉開序幕了。”
李鈞輕笑道“沒了這個字,就是我最想要的好處。”
“蘇千戶的死,壯烈他老人家,是英雄”
“指教談不上,只是想跟劉兄你談一筆交易。”
李鈞點了點頭“是這個意思。”
“成不了。”
劉途一臉驚訝“閻老板連這種事情也擅長”
顧璽從來沒有考慮過李鈞真的會放過自己,這種想法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