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繼之沉聲道“你開價我還價,買得起我就活,買不起我就死,大家有商有量。”
“單槍匹馬,流寇逃匪。鄭大人剛剛才評價過我,這么快就忘記了”
鄭繼之抹了把嘴角淌下的血水,苦笑問道“不過我還是想問一問,我這個宴場位置隱蔽,外人根本無從得知,而且聚會的時間從不固定,閣下是怎么知道我們今天會在這里”
“沒想到說曹操,曹操真就到了。既然是你,那這一槍是我活該,算我剛才大放厥詞的代價。”
砰
又是一聲槍響,又是一人喪命。
鄭繼之瞳孔驟然緊縮,聲線驚恐。
至于安全問題,鄭繼之從未擔心過,畢竟在金陵城的范圍內,沒有什么人會不長眼到敢得罪他們。
“這種時候了,鄭大人還在為我考慮,真是讓人感動啊。”
鄒四九低頭吹散槍口的硝煙,輕聲笑道“各位老爺,咱們能坐的規矩一點嗎”
鄭繼之表情恍然,點了點頭說道“這次算我栽了,不過不知道閣下是想公了,還是私了”
“是你,李鈞”
站在一條長沙發后的鄒四九表情略顯挫敗,十分不滿的嚷嚷著。
李鈞淡淡道“而且我如果想要錢的話,就不會來金陵。遼東的陸家,也不會被滅。”
“公了就是閣下現在就殺了我,把我的人頭送給劉途當投名狀。不過你接下來必然會被劉途出賣,遭到劉閥和墨序中院的聯合追殺,最終慘死金陵,你我抵命。”
“很簡單,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李鈞平靜道“劉典得死。”
“就為了蘇策蘇千戶,值嗎”
鄭繼之問出了一句李鈞早就聽過多次的話語。
“忠義二字值千金,你是武序,我能理解。但閣下別忘了,江湖歸根結底是問路不問心活人不該一直被死人拖累。”
“累是有點。”
李鈞伸手從幾案上拿起一瓶酒,仰頭一飲而盡,“不過我走的這條路,問路也問心。”
鄭繼之急聲開口“現在正是倭區論襯分金銀的關鍵時刻,你就算殺了我,劉典也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返回金陵。”
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也壓不下鄭繼之的怒吼“你做的這一切最終都只是徒勞無功,白白為劉途當刀”
“看來你是開不出什么價碼了,鄭大人。”
李鈞隨手丟開那枚空酒瓶,右手五指按上槍身。
“蘇策的死,劉典連幫兇都算不上,他充其量也不過是工具罷了”
“接著說。”
鄭繼之咬著牙齒沒有出聲,用兇狠陰毒的目光卻掃向李鈞身后。
砰砰砰
硝煙彌漫,血色翻涌。
“鄒爺我一個算命的先生,現在真成了奪命的悍匪了。這算個什么事兒”
鄒四九抓著那一柄發燙的朵顏衛,嘴里低聲嘀咕。
“現在能說了”
李鈞定定看著鄭繼之。
“是是倭區宣慰使徐海潮,劉典也只是聽從他的命令行事。”
李鈞挑了挑眉毛“沒了”
“有我曾經聽劉典說過,徐海潮的背后還有一個勢力,那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