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羽平靜問道:“對了,陽宗現在還在上饒?”
“回監院的話,正在上饒道宮療傷。”
“你親自下山走一趟,告訴陽宗,玄壇殿知道老斗部有人悄悄將玄斗的一具備份肉身藏了起來,修了座衣冠冢,讓他去找出來。事情辦好了,本監院可以保證他不會死在陳乞生的手中。”
“我這就去辦。”
等張清羽吩咐完后,門外人快步遠去。
重歸寂靜的精舍中,張清羽盤腿坐進一塊蒲團,不過剛剛坐穩,上半身便猛然向前一傾,噴出一口乳白的液體。
強行闖出趙衍龍封閉的洞天,同樣讓他的神魂受到了傷害。
“趙衍龍,我們跟你們何止勝與敗,更是生與死才對啊”
張清羽眸光陰沉,拂袖擦去嘴角的血跡。
“老派修士存在于世便是天大的錯誤,你們都該死!一個不留.”
“所以那龍虎山的道三就這么被鈞哥你弄死了?也不怎么樣嘛”
弋陽與貴溪之間的山林地帶,一座名為"清平",香火同樣平平的微小道觀。
在廣信府地域內,除了各處大城之外,山野中多是這種零星散落的道觀,用來給一些喜好隱居的信徒提供服務。
袁明妃提前便將整座道觀上下全部渡化掌控,作為眾人的集合點。
清平道觀的后院,李鈞赤膊的上身坐在臺階上,曬著難得的暖陽。他身上的傷口大部分已經愈合,唯有腹部和右手被三品道械祓魔青虹割出的傷口還纏著繃帶,隱隱透著血色。
“小沈,這鄒爺我就要批評你了,什么叫也不怎么樣?你在永豐被幾個道四攆的上串下跳,鬼哭狼嚎的時候,怎么不見你這么有膽氣?”
鄒四九靠著一顆不及人高的年幼桂樹,一臉壞笑的揭著沈笠的短。
“神棍伱不懂就不要亂說,我那是鬼哭狼嚎嗎?明明是生死搏殺之時情不自禁的怒吼!只有我們這種敢和對手正面硬剛的武夫才有這種體驗,像你這樣躲在后面玩陰招的序列當然懂不起了。”
沈笠渾身被包扎的宛如粽子,一頭亂發上滿是火燎痕跡,蹲在李鈞身旁不服氣的喊道。
“你他娘的罵誰是碩鼠呢?”鄒四九臉色漲紅,跳腳罵道。
“你看你,不打自招了是吧?要我說當碩鼠也沒什么不好的,起碼還占著個"碩"字,這年頭想吃胖可不容易啊。”
鄒四九勃然大怒:“沈笠,別以為你纏著一身繃帶鄒爺我就不了狠手,有種出來單挑!”
“嘛呢,你要跟我單挑?!”
沈笠雙眼瞪大,嘴巴無意識的圈成圓,一臉不可思議。
“是不是看不起我?你他娘的過來!”鄒四九扯著嗓子喊道。
“來來來,你以為我喜歡纏這一身沒用的爛布條子?我這是為了你好。”
沈笠扯開手臂上的繃帶,露出一道道還在冒著肉芽的惡心傷口。
“還是你口味重就喜歡這玩意兒?沒問題,我保證糊你一臉。”
“遮上遮上,看著就讓人倒胃口。”
一旁的李鈞滿臉無奈,只要沈笠和鄒四九湊在一起,準沒有什么清凈可言。
兩人四目相對,同時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