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出就行.嗯?你說什么玩意兒?”
威嚴的神像下,是肉香陣陣。
“師弟啊!!”
趙衍龍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小雞啄米般點頭。
當耳邊的喊殺聲不再響起,趙衍龍才終于慢慢睜開眼。
趴在肩頭的趙衍龍緊緊閉著眼,一聲不吭,可同樣滿是血污的臉上,卻不知何時多了兩道臟兮兮的水痕。
不愧是道爺我的師弟,真是夠厲害啊!
趙衍龍俯身沖進他的懷中,腦袋一揚,狠狠磕在對方的下巴上。緊接著口中一聲怒吼,右手短劍捅進對方腹部,肩膀猛然發力,硬生生盯著對方往臺階上沖去。
兩個少年頭碰著頭,吃的滿嘴流油,偶爾對視一眼,都是開心滿足的笑容。
此刻趙衍龍的左手翻折成一個扭曲的姿勢,顯然已經被人踹斷了骨頭,深入骨髓的劇痛令他眼前陣陣發黑。
“你個小兔崽子,誰讓你管我了?”
陳乞生一聲怒吼,腳步加快,提膝前沖,竟扛著趙衍龍飛身躍起,飛膝撞碎一名攔路之人的胸膛,壓著對方砸在山道上。
額角撞在堅硬的山道上,瞬間鮮血如柱。
鐺!
趙衍龍手中長劍被人劈飛,低頭閃過一記迎面重拳,伸手撈住出拳道人的左腳,用力一拉,將他掀翻在地,兜頭就是一拳悶在臉上。
不過轉念間,趙衍龍也就作罷了,真要讓自己拿著兩根椅子腿去單挑十幾個人,別說是激發真氣了,能不被打死就算好的了。
“對了,師兄,跟你說個事兒,我好像練出真氣了。”
“當然了。這肉你還吃不吃,不吃我可全吃了啊。”
可這樣一場亂戰之中,即便是陳乞生足夠驍勇,也難以在潮水般的敵群中護住趙衍龍。
“香就多吃點,這次管夠。”
趙衍龍此刻心頭一片懊惱,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若是自己當時不跑,說不定也能激發出真氣。
“咱們的道祖老爺說過一句話,只修性,不修命,此是修行第一病。”
趙衍龍搖頭晃腦道:“你別看新派的修煉的速度是比我們要快得多,但是他們的肉身脆弱啊,跟紙糊的一樣,拿把劍一捅就死。咱們修煉的難度雖然大,可實力卻比那些新派強得多,打起來就沒什么弱點。”
陳乞生徒手撈起一塊塞進嘴里,點著頭道:“香!”
噗呲!
陳乞生抓住趙衍龍的衣領,將他的身體抗在肩頭。
趙衍龍探著身從神臺上的貢品中摸下一顆果子,一邊咬著,一邊含糊不清說道:“就拿咱們玄岳觀來說,我們可是武當山正兒八經的分支道觀啊,可觀里能夠修煉出真氣,有希望入道的道童有幾個人?”
趙衍龍露出一抹慘笑,頓時牽動了一身傷勢,頓時身影一陣趔趄搖晃。
還在高處的陳乞生聽見喊聲,似乎真以為趙衍龍就緊緊跟在自己身后,手中劍光立刻掀起一片更加冷冽的寒光,殺的身前之人哀嚎陣陣。
可很快密密麻麻涌來的人影便將陳乞生的視線擋的嚴嚴實實。
“我是答應過你,但你們自己通不過考核,那可就怪不了我了。上,廢了他們。”
錚!
風聲惡嘯,有劍光斬落。
“當然要了,小兔崽子,給我留一點。”
正在不斷譴責自己的趙衍龍話音猛然一頓,眼中涌出驚喜:“師弟你說什么?你真的不怪我?”
“走!”
“還能為什么,想走捷徑唄。”
興許是散亂的發髻打擾了自己吃肉,陳乞生抬起一只糊滿油水的手扒拉開眼前的發絲。
一根長棍迎頭砸下,趙衍龍微微側身,任由棍子落在肩頭,砸出一聲咔嚓脆響。
一場入門試煉容許見血殺人,天下道門只有武當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