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吏默然抬手,比劃四根手指。
“這么說,他和蘇策當年晉升序三的時候一樣了?”
張嗣源瞇著眼睛,‘呸’的一聲吐出嘴里的草莖:“這還能算是序四?”
“他是獨行武序。”
“當真是亂世出妖孽啊。”
張嗣源神色復雜,仰天長嘆。
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低頭看向這名跟隨自己多年的家臣,蹙眉問道:“那你到底省略了什么?”
“葛敬當場身死道消,未能逃生。”
張嗣源表情一僵,沒好氣的擺了擺手:“往下念,往下念。”
“十月初六,李鈞被閣皂和龍虎兩大道門圍于南昌城。”
“龍虎山天師府封存道序張希蓮、張希洪、張希道先后戰死,大天師張崇源駕馭天軌星辰‘破軍’現身,天師府玄壇殿監院張清羽突然瘋魔失志,起劍迎向雷劫,化為飛灰。”
“一雷過后,南昌城半毀。龍虎兵敗如山倒,李鈞受傷,輕重難定,挑釁閣皂山長老易魁斗,后者調頭就走。”
“同日,龍虎棄徒陳乞生從疑似武當門徒趙衍龍的洞天中蘇醒,攜四品近戰輔助形墨甲長軍,直闖龍虎山門。大天師張崇源身死道消,白玉京仙班席位由天師府法篆局監院張清禮接手。”
“初八,閣皂山要求龍虎山就‘雷轟南昌’一事拿出合理解釋,否則將視之為惡意挑釁,予以反擊。龍虎山大天師張崇誠親自上閣皂山賠禮道歉,被拒之門外。”
“初九,閣皂山掌教葛烽火的道祖法器‘靈寶妙樹’現身龍虎山頂,晝夜通明。”
“昨日,閣皂山掌教葛烽火返回閣皂山,隨即在宗門內部宣布閉關,進行‘合道’。同日,茅山掌教宣稱不日將前往廣信府龍虎山,就兩宗門之間的仇怨,要求龍虎山做出道歉。”
“內閣分析,道序已陷入內亂之中,一段時間內將無力干涉番地事務,巡察組可酌情加快進度。”
張嗣源抬手摩挲著下巴,問道:“這份邸報,劉謹勛大人看過了嗎?”
“看過了。”
“有什么指示?”
中年官吏搖了搖頭,“大人只說了兩個字,不急。”
“不急.”
張嗣源聞言陷入沉思,片刻后方才繼續問道:“還有沒有其他的內容?”
“最后一條。”
中年官吏神色變的凝重,沉聲道:“就在今日,李鈞等人已進入番地。”
“他來番地,為了什么?難道只是為了報仇?”
張嗣源眉頭緊鎖,眺望的眼神落向下方漸行漸遠的牛羊。
“來就來吧,我也早就想會會這位聲名遠揚的武序薪火了。”
山坡下,同伴們已經趕著牛羊走到了遠方,少女一個人落在了最后面,四下無人,她捧著手里的鞭子,終于敢面露哀傷。
“今年的格桑花開,今年的青稞發芽。今年又輪到了哪家,要拿出鮮活的生命,送給山上的喇嘛?卓瑪、扎西,你和你的新娘走到了哪里,漫長的雪山和高原有沒有擋住你的眼睛?”
“快一點吧,跑起來吧,去看看雪域之外的風光。那里沒有人索要你的頭顱,也沒有人會搶走你的新娘”
“到了那里記得寫信回家,告訴阿爸和阿媽,原來這人世間還有希望。”
氈袍少女淚眼婆娑,渾然沒注意在山坡上,有位穿著長衫的年輕書生將她的低吟淺唱記在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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