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岳點了點頭,話鋒一轉:“既然是捉刀,那你就不問問老夫,刀在哪里?”
“您的話,就是刀。”
“要殺人,光用嘴可不行。老夫也不會空口白牙就讓你去辦事,要不然被裴行儉知道了,可不會放過我。那老東西罵起人來,實在是太難聽。”
張峰岳指著身旁那幾名黑衣漢子,輕笑道:“這幾柄法刀,我就交給你了。至于該怎么用,你心里應該有數。”
楊白澤眼中迸出駭然的精光,終于有余力將目光看向這三名氣質緘默冷硬的男人。
“你是不是也以為帝國內的法序早就被給老夫殺干凈了?”張峰岳將他的失態看在眼中,不禁打趣道。
“世人愚昧,不足為道。”
領頭方臉漢子邁前一步,對著楊白澤拱手行禮:“法序三刑主商戮,見過楊大人。”
“商大人客氣了,叫我楊白澤就行。”
楊白澤神情不自然的咽了咽口水,朝著對方連連擺手。
面對張峰岳之時,楊白澤感覺如臨深淵,哪怕奮進全力也根本看不到底。
這種畏懼開始并不強烈,但卻會殘留心頭,知道你某日突然回想起來,才會細思極恐。
幡然醒悟之時,已經來不及回頭,只能任由深淵吞沒。
但眼前這個叫商戮的人站到面前,卻如一把鋒利無比的快刀頂在了楊白澤的眉心間。
似乎他稍有異動,下場便是被劈開頭顱,身死當場。
這是儒序對于法序的天生恐懼,深入基因,不是光靠意志就能壓制的。
商戮似乎也發現了楊白澤的臉色正在逐漸蒼白,點頭致意之后,便向后退開,站回張峰岳身后。
那股直面天敵的惶恐不安終于褪去,楊白澤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張峰岳問道:“不知道大人您想讓下官從哪里開始著手?”
“擇地不如就地,就從這里開始吧。”
張峰岳淡淡說道:“南直隸,也是時候該好好清理清理了。要不然一窩蛇鼠,老夫可呆不下去。”
“半個月的時間,下官一定讓徐家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罪有應得.”
張峰岳低聲復述這四個字,突然邁開腳步,從躬身領命的楊白澤身旁走過。
鋪滿火場的灰燼被起落的腳步帶動,飛揚飄蕩,徐徐落向老人的滿頭發白。
他伸手摘下了自己肩頭的披風,蓋在了一具面目全非的焦尸身上。
“說的對,是該讓他們罪有應得了。”
張峰岳喃喃自語,直起了腰身,目光朝天上一抬。
只見一顆璀璨奪目的星辰,高高掛在漆黑如海的夜幕之中。
“一個個都別著急,既然你們現在都上了桌,那我們就慢慢來。看看最后是你們罪有應得,還是老夫死得其所。”
一片烏云恰時飄來,擋住了星光月影。
仿佛是天上仙神不敢與老人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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