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乞生點了點頭:“當年武當山的長老們也跟你想的一樣,所以他們決定賭上一把,然后就輸得干干凈凈了。”
“歸根結底還是你們老派的人太實誠了,這才著了張希極那條老狗的道兒。”
鄒四九冷哼:“要我說,想讓天下道門尊奉武當為祖庭,根本不需要這么麻煩,直接跟門派武序聯手不就行了?誰要不是敢不低頭,那老子就盯著誰打,直到打服為止。升米恩斗米仇,對于那些喂不飽的白眼狼,拳頭最能頂飽!”
“不愧是我鄒爺,這天下獨一份的黃粱武序果然是霸氣非凡。”
陳乞生打趣問道:“就是不知道鄒爺什么時候能晉升陰陽序二,制霸黃粱?”
“快了,回頭成了第一個通知你。”
鄒四九隨口打了個哈哈,卻見陳乞生始終用揶揄的目光盯著自己,頓時有些懊惱的撓了撓頭,重重嘆了口氣。
“你道二的儀軌雖然是讓你去挑了整個新派道序,但畢竟還是在現世之中跟人干,有咱們兄弟幫手,好歹還有點希望。鄒爺我就不一樣了,黃粱夢境那地方你和老李都進不來,我一個孤家寡人,怎么去跟別人爭?”
鄒四九愁容滿面:“都說成了夢主之后,就是受黃粱鐘愛的親兒子。但再親,它也要分一個長幼有序啊。我現在充其量就是個勢單力孤的次子,怎么跟別人搶嫡子的位置?更別說現在那位置已經被別人坐在屁股
“看開點,至少咱們比老李要好。”
陳乞生瞅著鄒四九那張擰巴的臉,忍著笑意道:“他現在還是摸著石頭過河,連方向都不一定有。”
“他怕啥呀,現在除了那些序二的老怪物,誰能奈何得了他?”
“其實鄒爺你這事兒,我有辦法解決。”
陳乞生臉色突然一正,看得鄒四九不由大喜過望。
“我就知道你背了武當山那么多英魂,知道的秘密肯定不少!怎么說,是不是有路子能讓你和老李進黃粱幫我?”
“辦法很簡單,都不用老李,我來就行。”
陳乞生迎著對方希冀的目光,一板一眼道:“我吃點虧,你現在喊聲爹,我就讓你來當老派道序的嫡子。而且跟張嗣源一樣,都是獨子,怎么樣?”
“滾犢子!”
希望破滅的鄒四九怒聲罵道:“我發現臭牛鼻子你現在真不是個好人啊,鄒爺我在這兒跟你推心置腹,你卻在幸災樂禍,你還是人嗎?”
插科打諢,嬉笑怒罵。
如此難得的安寧,卻被一陣急促的鈴聲打斷。
陳乞生嘴角笑意一僵,驀然抬頭望向捕夢亭檐下懸掛的一角青銅風鈴。
叮鈴鈴.
銅鈴無風自動,發出陣陣清脆聲響,回蕩在這片山麓之間。
陳乞生猛然起身,臉上的表情變得格外凝重,抬眼望向東院方向。
整座東院分為上下兩層,構筑在地表的各式建筑組成了一座山中小鎮,主要是一些低位墨序在這里修煉生活。
可此刻在街道上,卻看不見任何一個站立的人影。
取而代之的,是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東院成員,人人兩眼緊閉,呼吸悠長,一副酣然入夢的模樣。
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