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龐大的鯨影從位于小鎮中央的天井飛躍而出,搖頭擺尾,朝天怒鳴。
吼聲之中卻透著一絲無奈和憋屈,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明知己方已經中招,卻根本找不到敵人的蹤跡,空有一身武力,卻無處還擊。
“終于來活兒了。”
鄒四九懶洋洋的站起身來,舉起雙手伸了懶腰。
“要我說早就該這樣了,玩那些狗屁倒灶的陰謀詭計有什么用?還不如大家擺開陣勢,真刀真槍的碰一碰。贏了上天成仙,輸了青山埋骨,這多簡單?”
“什么時候了,還在扯淡。”
陳乞生沉聲叮囑道:“留點神,小心別陰溝里翻船了。”
“放心,鄒爺我現在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強的可怕!”
鄒四九咧嘴一笑,抬手打了個響指。
啪!
指音落下瞬間,一座無邊無際的漆黑海洋在鄒四九眼前展開。
鄒四九雙手插在褲兜中,就站在海面之上,方圓十丈風平浪靜,仿佛沒有半分波瀾敢在他面前造次。
可若是細看,就能看到鄒四九腳下不深的地方,漂浮著一頭形如巨鰲的黃粱海獸。
“兩位遠道而來,要不先報一報自己的名號?要不然一會死得稀里糊涂的,這輩子可就白活了。”
鄒四九笑望著站在遠處的兩人,挑了挑下巴:“說說吧,你們又是東皇宮的什么君?”
“鄒四九,今天我們不是為你而來,你要是識相最好讓開。”
開口之人身高逾丈,體型卻又格外削瘦,一眼看去如同一根細長的竹竿,穿著一身玄色袍服,其上刺滿大團大團的云紋,在衣袍上流動不止。
站在他身旁之人,周身籠罩著一層土黃色濃霧,在幽海之中格外醒目。
“能看得出來,要不然你們也不會拉這么多無關的人入夢了。怎么,是小皇帝讓你們來的,想用這種辦法逼老李離開北直隸?”
鄒四九搖頭失笑:“說實話,你們東皇宮還真是夠閑的啊,自己的屁股都沒擦干凈,現在居然還有心思幫別人出頭?”
“既然你都明白,那就不必廢話了。去告訴李鈞,只要他不再繼續追殺春秋會的人,那這些東院墨序也不會死。”
“不對,不對九分有十分的不對勁啊。”
鄒四九突然搖頭,右手虎口不斷摩挲著下巴。
“你什么意思?”竹竿男人冷聲道。
“我一提小皇帝,你就跟著我的話茬往下說,你們東皇宮的人什么時候這么實誠了?”
鄒四九雙手抹過鬢角,背頭之中浮現出幾許紅發,瞇著眼笑道:“大家都是混陰陽序的,我雖然一向卦算的不準,但你們也不用拿我當傻子哄著玩兒吧?”
“鄒四九,你想說什么?”
“朱家在之前已經吃過一次苦頭了,應該清楚他們就算對東院下手,也根本不可能逼老李就范,只會讓他們自己被打的更慘。反倒是嚴東慶那邊,可是巴不得李鈞和朱家斗個魚死網破啊,對吧?”
鄒四九好奇問道:“嚴東慶他到底給了你們什么好處?能讓你們這么幫他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