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走路”
看著渾身浴血的文喜,季烆臉色難看,聲音冷若寒霜,“這里是正殿,豈是你能隨意闖入的地方。”
文喜臉色發白,看著季烆另一只手上提著的那對疾風雁,怔了一下,才道“抱歉,是我唐突了。我”
她很聰明,似乎立刻明白了今日是什么日子。
她還想解釋,但身體過于虛弱,話未說完,她已是一口血噴了出來,面如金紙,隨即眼睛一閉,就這般暈了過去。
季烆臉色一冷,托住她的身子,音量驀地提高“傳靈醫”
不遠處,乘裊看著兩人幾乎交纏在一起的衣袖,目光微暗,面上卻掛著驚訝和擔心。
似乎并未在意未婚夫與其他女子親近。
早有宮人看到了文喜的模樣,早便去叫了靈醫。因此,靈醫很快就匆匆趕過來了。
靈醫檢查過后,沉聲道“文姑娘應是被血龍蟲所傷,外傷嚴重,毒素又侵入肺腑,所以才吐血昏迷。”
“血龍蟲”
有人忍不住低呼一聲,“對了,文姑娘是去尋萬年血芝了,難怪會遇上血龍蟲。”
血龍蟲最喜食血芝,通常會守在血芝周圍。所以想要取得血芝,常常需要與血龍蟲交手。
血芝年限越深,守在其旁的血龍蟲便越強大。而守在萬年血芝龐的血龍蟲往往有元嬰修為
文喜敢以金丹對上元嬰妖獸,光憑這份勇氣和膽量就能讓人刮目相看。何況她還活著回來了。
“這世上,如文姑娘這般不忘救命之恩,當真能以性命還恩的人太少了。”
無論何時,知恩圖報的人都讓人敬佩,也讓人心生好感。
殿中隨侍的宮人都唏噓不已,唯有季烆站在一旁,臉色冷漠如雪,至始至終不發一言,只不覺間微微蹙了蹙眉。
他立在那里,似有些失神。
乘裊把眾人的反應全看在了眼里。
老實說,若文喜真的只是為了向她報恩才做到這份上,那她也會喜歡這個品性善良的好姑娘。
當然,時候還早,她從不會輕易對一件事或者一個人下定論。
“這毒可能解”乘裊上前一步,面帶擔憂,“文姑娘是為了我才傷成這樣,靈醫,無論付出什么代價,務必治好文姑娘的傷。”
說著,少女輕咳了一聲,眉眼間的病弱越發顯眼,幽幽一嘆“我的身體已成這樣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倒是文姑娘天賦極佳,心性至純至善,乃是我九胥難得的人才,絕不能有半點閃失。”
本就是初初蘇醒,傷勢未愈,身體還處于虛弱的狀態,面上自然不如健康的人紅潤,而是微微有些發白。
她今日著了一身青綠色的衣裳,顏色鮮嫩亮麗,本應為她帶上幾分生機和活力,此刻卻是起了反作用。
非但顯不出好氣色,反而越發凸顯了那份本想隱藏起來的虛弱。
一旁,季烆似倏然回神,移至乘裊身邊。瞧見少女發白的面色,眉間緊鎖。他沒說什么,只伸手便想攬住乘裊的肩,想要扶著她。然還未碰到衣裳,少女便朝旁微微移動了半步,恰好躲開了他的手。
他的手摸了一個空,頓在了半空。
“裊裊”
季烆凝眉,有些意外。
乘裊又咳了一聲,微微搖頭,傳音道“別擔心,我沒事。而且,這么多人看著呢。”
說話間,她微微垂首,蒼白的面頰染上了一點薄紅,似是羞赧。
季烆心里的那絲異樣瞬間便消散了。
他與乘裊雖是未婚夫妻,但到底未曾正式成婚,在外人面前太過親近,確實不夠莊重。
“我在你旁邊,你若是累了,便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