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他也傳音道。
少女白玉般的耳尖微微顫動,微微泛著胭紅,低低嗯了一聲。
十年說長,也不算太長。
至少于修士而言,只不過是人生中很短暫的一段時光。能被選入宮中的人,不論是侍衛,還是宮人,皆非凡人,最差也有煉氣修為。
修士的壽命比凡人長,記憶當然也比凡人好。
是以,所有人都還記得十年前那位九胥帝女是如何驚絕天下。
帝女乘裊,出身尊貴,容貌艷絕,天賦出眾,卻并不自傲,未有上位者的高高在上,反而溫和有禮,寬厚待下。
當然,更不失氣度和風華。
總之,十年前的帝女意氣風發,光彩照人,與此刻的脆弱截然不同。
思及此,眾人皆忍不住想,若帝女未曾傷及靈根,沉睡十年,想必也已至元嬰了吧,屆時又該是何等風采
若非帝女舍身相救,文姑娘焉有今日成就
當時,文姑娘可只是一個小小凡人。可帝女未曾猶豫半分,毅然決然以身相護,這份心性更是難能可貴,令人敬佩。
猶記得,萬年前,還未有九胥國。那時沒有律法約束,只奉行弱肉強食。莫說凡人,便是大部分修士都過得極其艱難。
各族廝殺,強者沒有約束,只憑喜好傷人殺人,弄得生靈涂炭,一片混亂。
直到女帝乘微橫空出世,建立九胥國,制定了九胥律法,這個混亂不堪的世界才迎來了和平。
律法之下,一視同仁。
凡人不再被視為豬狗,修士也不能再憑借修為胡亂行事。
無論修為高低,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一旦犯法,絕不姑息。
當然也有人反對,尤其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能,他們無法無天慣了,如何甘心被壓制管束
可惜他們不是女帝乘微及其座下四大軍團的對手,因此再不甘心,也只能乖乖聽話。
女帝乘微被世人譽為元、祖。
只不過萬年過去,女帝崩逝,乘氏皇族再未出一個能與其比肩者。
時至如今,乘氏皇族已無大乘期大能,而曾經在皇族之下的四大世家卻各有一位大乘期坐鎮。
尤其是季家,季家老祖更是大乘期圓滿,距離飛升只差半步。
修士與凡人并存的世界,本質還是弱肉強食,想要改變規則,那必須是最強大的存在。
萬年前,女帝做到了,可惜她的后代達不到她的高度,也沒有她的強大,終是只能漸漸沒落。
但即便如此,乘氏皇族在世人心中,尤其是凡人心里,依然有很高的地位。
帝女修為雖不如女帝,但不愧是女帝后人,如出一轍的品性高潔、愛民如子。若非她行二,又不爭不搶,九胥少君之位合該落在她身上。
帝女這般好,也難怪文喜姑娘愿意以命相報。
靈醫心中百轉千回,臉上敬重更深幾分,忙道“殿下放心,這毒并非無解,雖毒,但還不至于致命,臣即刻就為文姑娘解毒。倒是殿下,您才剛蘇醒,靈根未愈,還要多多休息才是,莫要勞神勞力。”
乘裊微微一笑“我的身體我知道,靈醫還是先給文姑娘解毒療傷吧。莫要加重了她的傷勢。”
靈醫忙應了一聲,聽說文姑娘取得了萬年血芝,如此,殿下恢復有望。思及此,他立刻開始施針用藥,三針下去,文喜便猛地吐出一口毒血,悠悠轉醒。
“文姑娘,你現在感覺如何”
文喜眨了眨眼,帶著剛醒的茫然,不過只是一瞬間,她便回過神來了,想起了剛才發生了什么事。
“我沒事。”躺在榻上的女子面色慘白的搖了搖頭,看著周圍的人,她語帶歉意,“抱歉,讓大家擔心了。這點小傷,養一養便好了。”
“這么重的傷,豈是小傷”靈醫不贊同道,“血龍蟲劇毒無比,若是再晩一時半刻,毒入丹田,便是能救,也要遭受好大一番苦楚。文姑娘,你不能不把這傷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