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種基礎工序的東西他用不著親自出馬,但畢竟易書元身份特殊,自己不去終究有些不放心,怕那易先生以為元江紙坊怠慢了他。
“爹,易先生會來么,會不會睡過頭啊”
牛車旁的一個漢子將一捆麻繩放到車上,看了看巷外的街道后詢問著。
陳老漢瞪了小兒子一眼。
“就是他真的睡過了頭,我們也得等他一等。”
元江紙坊造紙創造的收益,官府占大頭,陳家只能占小頭,原則上紙坊本就是朝廷產業,陳家人不過是有經營權罷了。
“你呀,向你兄長學著點,俗話說流水的縣令鐵打的吏,像易先生這樣有本事有地位的文吏,和他關系處好了,就算以后來幾任新縣令,咱也多個能說得上話的人,懂了嗎”
“哎,懂了還是您想得深遠”
“嘿”
陳老漢笑了笑正要說什么,不過很快發現蒙蒙亮的街頭,正有一個身影在快步走來。
“瞧見沒,人家易先生準時得很,用不著咱們操心”
說完這句話,陳老漢就已經帶著笑容朝著易書元迎了過去。
“易先生來得可真早啊,用過早膳沒有我們有包子,一會在路上一起簡單吃點吧”
“那易某就不客氣了”
易書元笑著拱手,他知道陳家人多少是因為他的身份才這么客氣,但他會回報他們的。
易書元幫著陳家父子和兩名幫工一起整理了一下工具,隨后一行人就牽著牛車出發了。
紙坊的人顯然早已經輕車熟路了,等一行人趕著牛車到達北側城門口的時候,城門也差不多在這時候打開。
城內城外趕早的人左右分隊,各自有序地進城或出城。
這是易書元第一次走北城門,也是第一次隨著元江紙坊的人去闊南山的東北方山域。
月州人對于闊南山風景秀麗的印象大多在西南山域,那里有著崇山峻嶺,有著各種山花奇草,更有一些景致出現在名流的詩詞歌賦之中。
但其實闊南山的東北山域同樣有不遑多讓的景色,而最具有標志性的則是大片大片的竹林。
牛車在出門之后就一路向北,大半個時辰之后,牛車從一個山村外邊路過。
順著這村莊北側的山道一直緩緩向上,前面人牽繩,后面人推車,最終停在了一處開闊的山崗上。
這一處山崗是一個面積相當大且較為平緩的地方,兩側相連的山頭也不高,東西兩側的山頭更是比這山崗還要矮一截。
而這山崗上一角有幾間瓦房,除了瓦房附近的區域,山崗其他地方幾乎都是光禿禿的整片外露巖層。
“易先生,這就是我們元江紙坊造紙頭道工序的場地了,這紙平崗是老天爺賜給我們紙坊的寶地啊,是整個闊南山最好的曬料場”
陳老漢的話語帶著驕傲和感慨,而易書元眼中所看到的山崗上,巖層表面的很多地方都曬著一堆堆原料。
“在這里曬足數月,受天地日月之光洗禮,原料方能產生蛻變啊”
陳老漢說著,易書元心懷敬畏地點了點頭,他能見到曬料場上一些原料呈現不同程度的發白。
“爹,你們來了”
一個聲音從那邊的瓦房處傳來,陳家大兒子和一個幫工聽到動靜從里面出來。
陳老漢帶著笑容介紹起來。
“這就是我的長子陳業平,業平,這位易先生,就是那一位和林大人一起助冤魂得以伸冤的易先生啊”
那中年漢子頓時露出驚喜的神色,一雙手在身上擦了擦才趕快接近幾步拱手行禮。
“易先生,我早就聽說您的大名了,先生放心,您的事情我們一定全力相助,您看這闊南山竹,多有靈氣”
說的靈氣自然不會是修行人理解的那種。
但易書元回禮之后順著陳業平的方向看山上成片成片的竹林,在風中帶起一片片竹浪,也覺得很有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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