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人們一麻袋一麻袋地往船下扛藥材,一陣陣藥材的香味也彌漫在整個碼頭,并且陸續延伸到了城內。
光嗅一嗅味道,易書元便明白這些藥材中的絕大多數,絕非濫竽充數的東西。
在如今整個大庸藥材都十分緊張的情況下,天知道譚元裳用了什么辦法,付出了什么代價,才能弄到這么多救命的東西。
譚元裳看著易書元一直盯著路過的藥材麻袋,不由感慨一句。
“有時候,有些事朝廷不太容易辦到,商人自然有商人的辦法,還有很多人有報國之心卻不方便也不太敢直接聯系官府,很多人的報國心一開始是沒有的,所以囤了些東西,但逐漸生出悔意,這些人都會私下找我”
易書元看著暫時堆在碼頭上的藥材,微微點了點頭。
“嶺東大災是一場仗,在一定程度上,逐漸將大庸渙散的人心凝聚起來,有人贊,有人罵,但不可否認,世人皆看到了朝廷救災的決心。”
“先生所言甚是”
譚元裳和船隊的人并沒有能夠立刻進入兆州城。
易書元和當地官員給的建議是在船上待三天,這三天中,每人都要喝用新到藥材調配熬煮的“祛病屏風湯”。
早晚各一碗,一連三天,之后船上的人就可以下船了。
三天后的清晨,譚元裳早早就到城中找到了易書元,并且一直跟隨在他旁邊,反正易書元去哪他去哪。
一家被征用的大型客棧中,才進入其中就是一股濃重的藥味。
“咳咳咳”“咳咳”
客棧內部客房內外都隱約傳來咳嗽聲,易書元走在樓道上,推開一扇門,里面傳出的不止有藥味,還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哪怕里頭窗戶開著縫隙也無法消除。
譚元裳和隨行的護衛下意識捂住了口鼻,站在門外沒有進去。
“怎么樣,感覺如何了”
“咳咳咳呸”
里面的病患是個六個年齡不一的漢子,其余幾人都還躺著無力回答,而被問到的人沒有馬上說話,而是咳嗽一陣后朝著痰盂里吐出一口濃痰。
“嗬這下舒服多了,易大夫,我已經舒坦多了,就是咳嗽也比前幾天有力氣。”
“嗯,晚上睡眠如何”
這里都是重癥,不過顯然已經開始有人明顯好轉。
在此世的醫理上,那口泉井之水外加上充足的藥材,能極大程度補虛壯氣,激發病患滋生的元氣抗衡病氣。
整個兆州城所有人,現在都充滿信心,而信心同樣是對抗病癥的有力武器
易書元和病患在里面交流情況,譚元裳卻注意到了這房間內外的門框上竟然還貼著一張符咒。
這符咒上的痕跡看著有些潦草,但能中間還有幾個繞了很多圈紅墨的字可以分辨出來,隱約是有“顯圣真君”之類的字眼。
“聽說最開始先來報訊的是一位大庸天師”
“老爺,咱大庸有天師這種說法”
譚元裳看了身邊護衛一眼。
“這你就不清楚了吧,幾十年前,先帝確實冊封過幾位天師,雖然術士中多坑蒙拐騙之徒,但這幾位應該是有些本事的。”
此刻易書元也從里面出來了,似乎是聽到了外面的話,帶著笑意也說了一句。
“幾十年歲月匆匆,看似不長,卻是幾代人的成長,足以忘卻很多事,但總會有人銘記一些人,一如今朝,后世當銘記這段歷史”
這么說著,易書元看向客棧門口,眼神好似飄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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