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真心生去意,所想的便是答應了陳寒的事情快點結束,便也去廟宇后院尋找她說明了緣由。
“陳姑娘,邵某答應再替你畫兩幅肖像,若是你方便的話,我想盡早畫完吧,你可有什么具體要求,亦或是什么心儀的衣裳的,盡可提出或者穿出來我看看”
正在用鏟刀鏟著偏殿眾多燭臺上蠟油的陳寒停下了動作,看向邵真露出笑容。
“邵先生伱誤會了,我求您再畫兩幅肖像,并非還是畫我”
邵真皺起眉頭,易先生一走,久不著家的他還真有些想家了,家里雖然破舊但終究是家,而且家中也有一些尚需完善的畫作,如今也更有底氣。
“畫別人也行,只是讓他們快些過來便是”
“好,不會讓邵先生久等的”
當天晚上,吃過晚飯之后,就在后院的廚房中,陳寒端了一個大木盆過來,盆中有水,水中還有一條灰色小蛇和一條銀色小魚。
齊仲斌一看到水盆就笑了,而聽陳寒說明了情況的邵真則大為詫異。
“什么畫它們”
“不錯,就是畫它們,邵先生莫看這一蛇一魚十分平常,但它們已經生出靈性,得你一幅畫,它們的修行將受益匪淺”
生出了靈性
邵真走近水盆,看著盆中一蛇一魚安靜地在水中靜靜懸浮,有種荒誕的感覺,只是再看二者眼睛,心頭又不由微微一動。
只看這眼睛,確實有幾分靈動感。
“邵先生,可否將它們畫出人樣”
對于邵真這種境界的畫師而言,以物擬人并非難事,而今日陳寒的請求,也讓他覺得分外有趣。
“也罷,畫它們就畫它們,倒也不失為一件趣事,只可惜易先生不在這”
飯桌收拾妥當,畫卷在桌面鋪開,色料墨水很快就一應俱全,邵真看著水盆之中的蛇和魚,身形一動不動,眼睛一眨不眨。
“這蛇叫舍長來,這魚叫于欣梅”
陳寒的聲音在身邊響起,邵真卻好似根本沒有聽到,只是一直看著水盆中。
這種入神和專注,讓水盆中的蛇和魚都略顯緊張,不敢有什么大的動作,但同時也充滿期待,這些情緒仿佛都透過眼睛流露出來。
在一邊的齊仲斌眼中,這一刻,邵真身上的氣數變化也變得純粹起來。
至邵真落筆,眼中所觀明明是蛇和魚,但筆下兩幅肖像卻先后極為流暢地畫了出來。
除了性別與名字,陳寒沒有提過什么其他要求,但邵真的筆下一切都如此自然
一段時日之后,新田縣張家村附近,山邊的抗旱渠旁。
一群孩童正在玩耍,其中就有和尋常孩子比至多只是偏瘦的周家孩子。
和以前孩童們的疏遠不同,這次周家人回來可不同了,擺了酒席請鄉人吃了一頓,慶祝孩子康復,周家孩子的名字都由原來的周林改為周佑之。
而只要父母不吹風,周佑之和同村孩子的一些個誤會,一點點糖果就足以消融,再加上一段時間之后相互玩耍,玩伴們之間早已隔閡不再。
如今早已經是春暖花開,抗旱渠旁邊的鄉村田地里也已經種滿了莊稼。
抗旱渠上還支著一些石板,方便人們在抗旱渠上通行。
小伙伴們穿梭于水渠兩邊,在這逮田雞抓小蟲,玩得不亦樂乎。
“嘩啦啦”
一陣水聲響起,引得幾個孩子望向水渠。
“咦,有魚”
幾個孩童看向水渠,只見到水渠中有一道銀光閃爍,原來是一條大魚逆流而上,濺著水花從下游一直往山中方向去。
這一條魚有常人一臂長,看不出什么品種,通體細長勻稱,一身銀白魚鱗透著水光都分外顯眼。
因為這一段水流比較湍急,所以速度也慢了下來,擺尾頻率的提高激起了不少水花。
“快用石頭砸它”“砸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