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噗通”“噗通”“噗通”
幾個頑皮的孩子連連用石頭丟向水渠,想要砸中水里的魚兒,而水中的魚兒似乎也顯得有些焦急,好幾次都險些被石頭砸中。
周佑之康復之后,恍若較常人多幾分靈明,此刻看到那魚幾次險些被砸中,心中頓時有些不安,他好似看到水中的魚在看著岸上。
這讓周佑之心慌起來,當初在真君廟,可是聽過一些精鬼妖怪之事。
“別砸了,別砸了都別砸了”
周佑之連連阻攔之下,幾個小伙伴依然不理會,有人丟石頭的時候他剛好去攔,結果石頭沒丟到水渠里,倒是“嘭”的一下子砸到了他的額頭。
“哎呀砸到人了”“啊”
“砸到佑之了”
這下子孩子們瞬間沒了玩心,紛紛圍了過來,丟石頭那個孩子更是顯得驚慌失措。
“啊,佑之你怎么樣啊”“流血了”
周佑之額頭有殷紅的血流了下來,額頭也是一陣疼痛,但并不暈眩。
經歷過病痛和孤立,經歷過悲傷乃至絕望,好不容易和小伙伴們相處融洽的周佑之顯得比同齡人更成熟一些。
“沒事的沒事的,只是破了個小口子,一下就能止血的”
“我去給你采點掐頭紅”
鄉下孩子懂得多,田間野地很容易能找到止血草藥。
“可你頭上好多血”
“沒事的,洗洗就好了,回去都不要告訴大人說是阿宇砸的我,就說是我自己絆倒磕破了頭”
“哦”
說著周佑之就蹲到水渠邊,先洗洗手,然后用手舀起清澈的渠水拍洗額頭,血跡順著流水一起入了水渠中。
銀色反光在水渠中一閃而逝,周佑之這才又想起剛剛的魚,前后張望一下,卻發現那條銀色的魚已經不見了。
“我們不是故意的,不要怪罪我們啊”
低語幾句,周佑之直起身子,那邊已經有小伙伴采來了草藥,并且將之揉碎搓出汁水。
“給,敷上”“嗯”
淡綠色的汁水從周佑之額頭流下,弄花了他半張臉,有孩子指著他的臉笑出了聲。
“佑之好像一只小花貓”“哈哈哈哈真的唉”
“哈哈哈哈”
小伙伴們都笑了起來,只要不是流血不止,些許小傷對于鄉下孩子而言確實算不上什么。
周佑之跟著一起笑著,他看向水渠中,心里也不由微微松一口氣。
不過周佑之不知道的是,他大可不必如此緊張,那條魚確實特殊,被人丟石頭它也確實生氣,但氣歸氣,石頭是不太可能丟中它的。
平日里就算有氣也至多小小給個教訓,不至于太過,而今天總體心情好,更不可能在意。
這條銀色的魚兒,正是才從登州城邊的大通河一直游回來的于欣梅,得了邵真的畫,它真滿心歡喜呢。
水渠邊的事對于于欣梅而言只不過是小插曲,但周佑之它是記住了。
長風湖,水底龍宮之中,江郎對于好友的到來喜出望外,興沖沖地從宮殿深處出來,見到易書元就是勾肩搭背極為熱情。
“哎呀我說老易啊,自從洪尉那件事之后,你就再也沒來找過我,我還以為你不認我這朋友了呢”
實話說,易書元這次過來,江郎心中是松了一大口氣的,別的不說,當初他帶龍去登州殺洪尉,雖然是龍君的命令,但其實已經是利用了自己和老易的關系。
在江郎看來,這對于他和老易純粹的友情都沾染了一點不好的痕跡,這會見到易書元比見到誰都開心。
勾著易書元的肩膀往龍宮走,江郎也不忘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