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書元先是攤開了帶來的菜,隨后拔開了酒葫蘆的塞子,老教頭已經將兩只酒盞擺好,淡褐色的清亮酒水從葫蘆中倒出的時候就彌漫起一股酒香。
老教頭就和一個戀酒的酒鬼一樣湊近小桌細細嗅著,這股特殊的酒香他似乎從來都沒有聞過類似的。
等兩杯酒倒滿,老教頭已經贊不絕口。
“好酒,好香,還沒喝呢就仿佛要醉人了,自有一股熱烈的感覺在酒氣之中,挑肩酒實在神奇”
“那是自然,不過易某這一壺更與眾不同,請”
易書元端起了酒杯,老教頭也迫不及待地做出相同的動作。
“請”
易書元是一飲而盡,老教頭則是先小抿了一口,頓時有一股火辣的感覺刺激著口腔,也充分說明了這酒有多烈。
只是在烈酒入口的時候,更仿佛有一種與眾不同的酒韻在其中,那是千人吶喊萬人呼喚,熱烈之中的眾志成城
這仿佛只是一瞬間的錯覺,等老教頭反應過來,杯中的酒不知不覺已經被喝干了。
“嗬”
口中一股酒氣溢出些許,身上的卻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仿佛深秋的涼意也不再那么明顯。
“好酒啊,聽說那一年嶺東人就是喝著這個酒,以血肉之軀扛著千料大船過大河”
“很多船可不止千料哦”
老教頭抓過酒葫蘆倒酒,為自己和易書元續上一杯。
“聽說當年不少江湖志士都去了,恨不能一同參與其中啊,來,請”
“請”
二者再次舉杯一飲而盡,隨后一杯接著一杯,一連七八杯下肚,老教頭從腹中蔓延到身軀,已經好似一片火熱,頭頂更是好似被酒氣蒸出一層汗來。
“哈舒坦,舒坦啊好久沒喝得如此痛快了”
喝酒,喝烈酒,喝挑肩酒這樣特殊的烈酒,更是易書元裝著一縷登州的氣息而來的酒。
當一種酒被給予了某種特質的時候,那種慷慨激昂之氣也會在源頭滋生,至少在易書元手中的這一壺是這樣,也借此讓老教頭略微通感酒中之情。
這讓老教頭在這種熱烈之中激起曾經壯志,他感受的不只是酒味,也有自己曾經的激情。
那邊的廚房門口,青年蕭玉之躲在廚房中看著這一幕,有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住不去破壞師父的雅興。
“酒有那么好喝么”
“就是啊,酒氣可不好聞。”
蕭玉之嘀咕一句,石生則是應和一聲,灰勉其實也不喜歡喝酒,但是卻能理解一些不同的人喜歡喝酒的感覺。
酒過幾巡,也吃了一點下酒菜,酒桌上的兩人這才敞開心扉暢談這些年的事情。
易書元走南闖北的一些事情讓老教頭生出不少感慨,而老教頭能說的也就是教育徒弟的一些事,以及元江縣衙門的變化了。
其中一些細節聽得易書元都哭笑不得。
“林大人升調之后,吳大人是找我們這些老伙計至少都吃了一頓酒,那個訴苦啊”
“哈哈哈哈哈”
易書元也大笑起來,老教頭說的自然是縣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