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皇子也確實安心不少,等侍衛一走就解開披著的衣服,裹著有些冰冷的被子睡了起來。
項子冀又在易家住了一天才離開了西河村,同元江縣令一起回了縣城,若是住太久了既不方便也容易招人不喜,反正已經旁敲側擊知道易先生會在家多留一段時間的。
當然,項子冀也沒有離開元江縣的打算,他要等承天府宮中的回信。
這封從元江縣送出的信件到達承天府的時候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
大庸皇帝在信件的時候譚元裳正好也在,二者算是一同閱信,皇帝也沒有任何避諱。
皇帝先是激動于易書元竟然就在元江縣,隨后當通讀皇子所書內容,則是更多的震驚。
“南晏白羽道之亂,我們也只是才知曉而已,這易先生竟然也已經了解了”
南晏的細作活動猖獗,大庸雖然克制,但在南晏也并非沒有眼線,皇子或許并不清楚南晏的事情,但皇帝還是偶爾能了解一些南晏的事情。
在情報手段中,譚元裳的商貿是重要的渠道之一,而這幾年的訊息之中,又以白羽道的覆滅最為重要。
并且比起承天府這邊得到的言簡意賅的情報,易書元的鳴天雨肯定是更為詳盡,哪怕是皇子的書信中也已經可見一斑。
一邊的章良喜便道。
“陛下,易先生有龍飛揚這樣的高手為好友,并且他學究天人,又關心江山社稷,對南晏之事格外上心也更為了解并不足為奇。”
皇帝點了點頭,不由回憶當初。
“當年相山禪院,他與龍飛揚先行一步,約于北方見面,那時他對南晏之事定然已經了解頗多,此人在江湖各道之中定有不少朋友,絕非只有龍飛揚一人”
這么說著,皇帝又看向書信中前半段的內容,里面也提到了老教頭的事情。
“這次易先生回元江縣,或許也與這陸信有關吧良喜,當年我取締執捕臺,是不是做錯了”
一同坐在軟榻上的譚元裳立刻站起來說道。
“陛下,當年朝野上下更是動蕩,執捕臺在那個時代雖然有存在的必要,上層卻也已經被腐蝕不少,也已經太過臃腫,執法權大的同時也容易濫用,您雖身為太子,但已經要為今后考慮,您當時的選擇并沒有錯”
說著,譚元裳思慮一下繼續道。
“執捕臺這等機構,缺少掣肘,動蕩之時立重典,效果立竿見影,但若一直放任下去,只會造成禍患,南晏的白羽道也算是一個例子”
章良喜趕忙附和。
“譚公所言極是啊”
皇帝笑了笑,看向一側的譚元裳。
“你要是愿意當官,宰輔之位有你一個”
“哈哈哈”
譚元裳笑了起來。
“陛下能這么說,我當然開心,不過我譚元裳不想當官,也不適合當官,有時候我太感情用事,務商還能輾轉騰挪,官場卻不合適,而且也太累了再者”
譚元裳話音一頓,看向皇帝道。
“我不當官,陛下累的時候,總歸還有一個好去處”
聽到這句話,皇帝心中也有些感動,不過譚元裳的話卻還沒結束。
“比起當官,我更好奇的是,殿下信中說易先生的胞弟年近七十了,這易先生似乎也不顯多老啊,莫非有什么特殊之處”
皇帝想了下,搖了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