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辛就奉命離開,趙駿的木屋外留下兩個皇城司士兵,周圍每個木屋都有士兵把守,二十四小時輪班執勤,外面還有人一直巡邏,守衛非常森嚴。
等他們走后,趙駿就把東西扔在了床上,今天并不是考試,他就只能躺在床上休息,木屋外時不時就有新的考生被帶了過來,然后被安排在附近的木屋里,各種雜亂的聲音充斥。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兄臺,沒想到伱也在這里。”
趙駿躺在床上,扭過頭去,看到之前在茶樓遇到的士子正在木屋外,手里還拿著一個壺,他就笑著打了聲招呼道“你也在啊,你這是打算去做什么”
士子指了指前面說道“去打點水,貢院內每天供應的水是有限的,去晚了就沒了,兄臺跟我一起去嗎”
趙駿見士兵并沒有阻止他,且周圍也有不少士子拿著壺、盆等用具走在外面,便也從隨身帶的物品里拿出一個水壺,起身出了木屋,問道“貢院不是每天發水嗎還怕沒有水喝”
士子笑道“兄臺是第一次考貢舉吧,鎖院這一天是士子們進來安頓的時候,士兵和禮部的官員們都要忙著士子入場,誰有工夫幫你打水何況今天又不是考試,士子本來就能隨意走動,只是大家都忙著背文,不想四處攀談分心而已。”
“原來如此。”
趙駿和他一邊走著,一邊四下掃視,果然看到除了去打水的士子以外,大部分士子都老老實實呆在木屋里嘴里念念有詞,只有極少數在無聊攀談。
雖然課文背熟了,但正所謂臨陣磨槍不亮也光,加深一下臨時記憶也好,萬一考試的時候恰好考中了自己背的那部分呢
“對了,我叫宋彩,那日也是見兄臺氣勢不凡才想結交一番,還不知道兄臺姓名。”
“送菜好名字,我叫趙漢龍。”
聽到宋彩的詢問,趙駿沒有給出真名,畢竟汴梁人都不知道他的長相,但最近幾天有心人基本已經知道他的名字,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原來是漢龍兄。”
宋彩頗為自來熟,一邊心里想著汴梁有哪家趙氏權貴,一邊笑著說道“兄臺只是第一次參加科舉,就那么穩健選擇考孝經嗎”
“嗯,就只讀了孝經。”
趙駿如實回答道。
宋彩臉色一僵,隨后訕笑道“趙兄說笑了,我只所以選擇孝經是實在沒辦法,我春秋和禮記沒有完全背熟,結果之前兩次都沒過,就只好先用孝經過了解試,等將來通熟春秋禮記再考進士,這哪有就只讀過孝經就來參加科舉的”
“難道不行嗎聽說解試只需要熟讀七經里任何一門就行。”
“那倒不是不行,只是后面的進士試怕是。”
“沒事,我就來考著玩。”
宋彩無語,這位真是個奇葩。
兩人說著就已經在太常寺后院接水處打了一壺水,又聊了一會兒才回去。
趙駿回到自己的木屋內,開始閉目養神,思索起來。
時間很快一分一秒過去。
到了下午規定的時間,所有的士子都已經進入其中,貢院正式閉門上鎖。
孝經考場人數少,頗為安靜,只有偶爾才有無聊的士子交談聲音。
等到下午鎖院后,就徹底靜謐下來,所有人都老老實實呆在木屋內。
趙駿閑得無聊,他對科舉并不重視,只是應付呂夷簡等人的手段,讓他們少在背后給自己添堵。
所以他也沒有放在心上,對于考題沒什么好期待,等天色暗下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