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洪州還能走贛水到袁州,也就是后世的江西宜春。
到了袁州就只能走陸路了。
不過之后倒也不是不能走船,需要進入潭州境內,走湘江航運,南可以通靈渠去廣州,北可以連長江來湖北。
但至少這一段確實要走陸路,沒有了船運一天十多個小時的行程,速度慢了不少。
畢竟京杭大運河上速度是比較慢,可如果進入河流水系的話,船速就會快很多。比如自長江順流而下,一天能走三百多公里。
趙駿于十二月初到了袁州,步兵騎兵加一起總共一千五百多人,在江南西路廂軍的護送下,兩天時間到了潭州醴陵。
幾乎是剛過萍鄉,荊湖南路轉運使王遙,提點刑獄司李肅之,潭州知州王罕,轉運判官劉元等官吏再加上荊湖南路的廂軍兩千余人,就已經在邊界迎接。
這兩日正好湖南下雨,晚冬時節,天氣濕冷,等趙駿鉆出馬車的時候,迎面而來的冷風差點沒給他凍出鼻涕來。
要知道他可是穿了媽媽給的秋衣秋褲,外面還套了棉衣,就這都有點頂不住湖南的冬天,就可以知道南方這濕冷天氣,魔法進攻之下,讓人無不聞風喪膽。
趙駿站在馬車上掃視了一下四方,這里是醴陵東城外的王喬山腳,唐朝詩僧護國和尚曾于此做題醴陵玉仙觀歌。
就見到前方官道上密密麻麻站著前來迎接的人群,道路兩側密林似海,遙望遠處,山巒起伏,云霧繚繞,天空陰蒙蒙地下著小雨,在群山環繞當中,東北方向有一山峰高聳入云。
這是他心中牽掛已久的湖南山林啊。
“下官見過知院”
王遙等人都穿著蓑衣,簇擁上前,紛紛向趙駿拱手行禮。
趙駿看著這熟悉的湖南模樣,原本古板沉著的臉倒是罕見地出現了一抹笑意,微微點頭道“諸位辛苦了。”
醴陵知縣討好地上前拱手道“知院,下官已經在醴陵縣內設宴,還請知院賞光。”
“嗯,也是該讓將士們好好休息休息。”
趙駿點點頭。
接著大部隊就開赴,一路奔向醴陵。
歷史上皇帝出巡,往往耗費巨大,比如隋煬帝幾次南巡,窮奢極侈,耗費了大量財力。
但趙駿出行還是頗為簡潔,路途花費基本上就是一千多人吃住伙食。
然后就是加上雇傭船只的費用。
正常情況下,就算是一千多人,每天吃喝花銷,也是比不小的開支,如果壓在地方官府頭上,肯定會造成地方財政負擔。
可趙駿南巡了快一年了,不僅沒讓地方官府花一分錢,甚至還賺了不少,隊伍拖著的輜重箱中放了數十萬貫。
其中大多數都是比較輕便的金銀,銅錢少一點,大概五萬多貫,基本上夠這一千多人用個年了。
要不是帶太多錢不方便,資產會更多。
沒辦法。
這一路上抄家抄得手軟,光孫沔這么多年撈銀子,就撈了大概五六十萬貫,還不包括拍賣的那么多古董字畫、珠寶首飾。
如果把在淮南、江浙,抄的那些貪官污吏、奸商地主的錢財都帶著,怕是得有數百萬甚至千萬貫。
根本帶不了。
因此大部分都讓江淮轉運使衙門那邊通過運河發往汴梁去了,自己路上則只能帶一點點。
可以說趙禎人在開封坐,都不需要愁今年的財政開支。
趙駿只要繼續巡視,繼續順手路上多殺點貪官,多處理一些壞地主,來年打仗的錢都夠夠的。
隊伍繼續穿山過陵,總算是在天完全黑之前到了醴陵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