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趙駿把純顆粒火藥配方到現在已經弄出來兩年多了,宋朝實際上已經將這些火藥運用于原來就發明的火器上,并且再造輝煌,在趙駿的指導下,做出了幾門火炮。
這個進度其實是非常慢的,因為火炮的技術含量其實并不高,原理跟槍械一樣,都是通過在炮膛中填充火藥,點燃引線發射。
但明末清初,松錦之戰中明軍的火炮炸膛率高達25。
由此可見制造安全穩定的火炮難度有多大,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炮毀人亡。
所以研制過程極為小心謹慎,即便是測試階段,也要準備極長的引線,多次試驗,才總算是弄出了幾個合格品。
不過即便火炮數量少,在戰場上發揮的作用有限,可其余火器有了純顆粒火藥加持之后,威力大幅度提升,像那種通過投石車扔出去的霹雷火球,就絕對夠遼軍喝一壺。
而就在西夏退出戰場,再無力南下,遼宋之間進入了緊張刺激的對峙環節時,寶元二年年底,十二月初,趙駿乘船船只從山東回了汴梁。
如此從景佑四年年初,到寶元二年年底,趙駿歷時兩年零十個月的全國巡視便算是結束。
這一路上他殺了不少貪官污吏,也處理了很多地方上的問題,但天下的貪官污吏是殺不完的,大宋上億百姓遇到的困難也是幫不完的。
歸根到底,以趙駿的力量可以幫一村、一縣甚至一州。
但一路呢
全國呢
悲情者太多,共情者太少。
如果不在制度以及生產力上找辦法,那永遠都沒有出路。
所以懷揣著調研結果,趙駿內心沉重地回了開封。
他走的時候趙禎送他到了宮門口,回來的時候趙禎聽到消息,連鞋都來不及穿又跑到了西華門內。
呂夷簡、王曾、蔡齊、宋綬、晏殊、盛度幾人過來迎接。
大船緩緩地停靠在了五王宮橋碼頭,這里離皇宮比較近,金水便是直接穿過皇宮后苑,養育了后苑無數名貴花草,又從晨暉門流出。
趙駿緩緩從船上走下來,晏殊第一個走過來,笑著說道“漢龍,你終于回來了。”
“是啊。”
趙駿嘆了口氣,抬起頭望向遠處皇宮,不免有些感慨道“終于回來了。”
呂夷簡皺眉道“怎么出去這般,連頭發都白了。”
“因為見了太多民間疾苦,反正想起那些悲痛,我就晚上經常誰不著覺,不像呂公這般安心。”
趙駿回噎了一句。
對于老呂頭,他其實一直有敵意。
先不說就是這家伙當初設計自己,單說這廝屬于保守的利益集團,就該打倒。
哪怕他現在因權力問題支持政制院,但不代表他就支持新政。
所以還是不能和他保持太好的關系。
免得將來新政改革,觸及到對方利益的時候,因往日情分而不太好將他趕走。
老呂頭被噎了一句,不高興道“你這家伙,怎么還跟以前一樣那么久沒見面,就不能客氣點嗎”
“行了,都老朋友了,就懶得客氣了。”
趙駿擺擺手,隨后四下掃視了一眼,有點納悶道“子正公呢”
提起這個,眾人都不免有些默然。
還是晏殊說道“子正公病倒了,怕是撐不了太久。”
王隨快死了
趙駿一愣,隨后嘆了口氣,“唉,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啊。就算是后世科技發達,也只能延長壽命,而不能阻止死亡。”
“好了,先回宮吧,官家在等伱呢。”
王曾說道。
回去的路上由于王隨的事情眾人都沒怎么有興致。
畢竟政制院成立之后,他們幾個人就成為了固定宰相,而不像以前那樣需要爭權奪利,通過打倒對方來完成自己的權力集中。
因此眾人之間關系就緩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