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兩岸原本的青山翠綠慢慢變成一望無際的平原,接著還能看到大量的森林地貌,村莊田園棲息。
更遙遠的東南方向,一座浩大宏偉的城池映入眼簾,首先看到的就是城外的高樓大廈。
一棟棟大樓拔地而起,街道縱橫,水泥馬路上時不時能看到自行車和黃包車在上面溜達,甚至附近很多地方都有電線桿,電線連著各家各戶。
“沒想到我出去了兩年,汴梁就已經有如此大的變化了。”
趙駿非常詫異。
他在地方上看到的與汴梁簡直是兩個世界。
地方上落后、封建。
汴梁卻日新月異,三年前趙禎才把皇宮點亮,三年后汴梁城就已經是滿城燈火。
這樣的差異,確實讓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就好像二十世紀二十年代民國上海灘與其它地方一樣,上海灘燈紅酒綠,其它地方卻是民不聊生。
大宋雖然不至于民不聊生,甚至還能說得是國泰民安,百姓能吃得起飯。
可這本身就是一種差異體現。
很快城池已經越來越近,遠處城外渡口處,停了大隊馬車。
城內現在早就不讓停船了,各種倉庫、碼頭都修到了城外去,很多工廠、工坊都聚集在城外,城內已經完全商業化。
如今整個汴河除了一隊從關中過來的商船以外,就只有趙駿的船隊,那支商船還在他們的后面。
當趙駿的船隊抵達城外碼頭的時候,碼頭看上去并沒有多么熱鬧。
由于滑州方向的運河承擔了大部分以前汴河的運輸工作,導致現在只有少部分關中和山西的商人會走漕運。
一些搬運工人懶洋洋地坐在碼頭邊等著活,見到船隊過來,頓時紛紛站在碼頭邊。
但很快他們就被官府的人阻攔在外,不準他們靠近。
沒過多久趙駿的船隊就駛入碼頭,他的東西還是挺多,衛隊三百多人,需要存放的物資堆得船艙滿滿,江大郎就去招呼工人從另外一側搬運東西去了。
范仲淹、晏殊、夏竦、蔡齊、宋綬、蔣堂幾人迎了上去。
趙駿從甲板上走下來。
幾個人站在岸邊,晏殊笑著向他招招手道:“漢龍,這邊。”
“拉日叔”
趙駿看過去,不由得心頭一酸。
兩年未見,晏殊已經兩鬢斑白,甚至下頜胡須也灰白相間,面容愈發蒼老。
跟呂夷簡不同,呂夷簡跟他屬于亦師亦敵。
由于早年呂夷簡坑害過趙駿的關系,趙駿最多就是學習一下呂夷簡的陰謀詭計,對他卻不是特別尊重,甚至隱隱敵視。
但晏殊不一樣,作為第一個與他交流的人,也是常年默默在背后支持他的人,晏殊不會像呂夷簡那樣與趙駿對著干,并且在很多時候也會教趙駿如何治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