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洪水沖洗下,我們建造的橋墩安然無恙,屹立于河中,完全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知院,你看看。”
政制院內,負責工部建造事宜的賈昌朝把今天早上工部送過來的公文看完之后,露出欣喜的神色。
這座黃河大橋其實是大宋第五座鋼筋水泥跨河橋梁,同時也是第三座采用沉箱法建造的大型跨河橋梁,于去年年末,今年年初動工。
在這之前,大宋的工匠和工部設計人員在建造大宋第一條鐵路的時候,遇到的最大困難,就是鐵路如何穿河而過的問題。
那些中小河流還好說,可以在上游建造大壩蓄水,人為地讓下游水量大減,這樣不僅方便建造橋墩,還能在枯水期開閘放水,解決下游農村用水問題。
可像穎水、汝水、那些中大型河流就不好辦了,即便建造大壩,等枯水期的時候,水流量還是不少,水深常常在一丈左右,不方便動工。
為此諸多設計人員集思廣益,開創了這個沉箱法,利用大箱子沉入水底,然后在箱子里扎鋼筋澆灌水泥,完成橋墩建造。
最值得驚喜的是,這個辦法并非趙禎在里找到,或者趙駿提出。
而是設計人員自己動腦筋的結果,與清末時期,著名鐵路工程師詹天佑設計的沉箱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可見古人智慧決不能小覷。
聽說這次黃河設計的橋墩安然無恙,趙駿滿意地點點頭道:“嗯,很好,像這種大型橋梁都是百年大計,很多東西都要防范于未然,各種試驗測量必不可少,這次剛好汛潮洪水,也是對黃河大橋的一個考驗。”
“不錯,如果順利的話,相信未來對于我們修建長江大橋將是一個寶貴的經驗。”
“哦?這么快就已經要設想修長江大橋了嗎?”
“正如知院常說的,目光要放長遠,眼下雖然修長江大橋肯定是難如登天,但未來這是一項必不可少的工程。”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著。
賈昌朝嘆道:“可惜了,我們工部也派人去長江測量過,至少以目前的能力,怕是難以在長江上建造。”
“是啊,黃河大橋跟長江大橋確實沒什么可比性,我們是在窄處修建,全長也才三百余丈,但若是長江大橋的話,怕是最少都是七八百丈起。”
晏殊接過話茬道:“最重要的是大河是有枯水期的,冬春時節,水位最少的時候甚至可以涉水過去,建造橋墩難度不大,可如果換了長江的話,即便是歷史以來的枯水期,也是”
說著還搖搖頭。
別看黃河是母親河,可跟長江的水流量比起來,那確實天差地遠。
年水流量是黃河的十七倍,到汛期的時候差距能擴大到三十倍以上,一條長江相當于十七條黃河。
這使得在黃河上建大橋難度不大,甚至在春秋戰國時期,就有史料記載古人在黃河上建過橋梁,之后明朝洪武年間也曾建鐵鏈橋梁。
而長江上卻從未有過建造真正意義上橋梁的記載,只有在河口較窄處,且還是水流平緩季節建造浮橋的記述。
比如宋人樊若水在北宋初年參與設計采石磯浮橋,成為歷史上第一座橫跨長江的大橋。
只是浮橋畢竟只是用小船在緩才能實現,在牢固上差得太遠,一年后遭遇汛期,瞬間就被沖垮。
因此,跟有橋墩的真正意義上的跨河大橋比起來,浮橋本身就沒有太大的意義。
現在想摒棄浮橋,建造能用很久的大橋,那么長江會是一個巨大的難題,將是整個大宋橋梁工程的終極考驗。
如果把在黃河上建橋算是個精英怪的話,長江大橋就是終極大boss。
這將成為政制院未來長久研究的政題。
“長江大橋的話只能是以后再商討的事情,眼下還是把目前的情況做好,黃河大橋的工期可以不需要那么趕,哪怕用五年,十年完成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