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把自己的建議寫好后,連同那個小紙片裝在一起呈給宋真宗。
可是,即使如此謹慎小心之人,也難躲朝堂中的風雨侵襲。
宋真宗駕崩,太子趙禎即位,因趙禎年少,由太后劉娥垂簾聽政。
劉太后對晏殊也十分認可,再次升遷,成為當朝宰執之一。
晏殊跟隨宋仁宗巡視玉清昭應宮,著急出發,卻看到自己的隨從正慢慢騰騰地來送手板。
晏殊忍不住火冒三丈,接過手板順手一甩,當場敲掉了隨從的幾顆門牙。
這一下被人抓到了把柄,彈劾他的奏章一封接一封,他也理所當然地被外放出京。
起初,朝廷讓他出知宣州。
可能皇帝與太后顧念舊情,旨意未出就又改任距京城較近的應天府。
一般被貶文人,都會留下無數首凄婉哀怨的詩詞,以發泄心中的憤怨。
而晏殊則憑著一股超出常人的自制力,沒有像他人一樣滿腹牢騷,怨天尤人。
而是收拾心情,努力適應新的生活。
正因為晏殊的這種心態,雖是貶謫外放,他卻依然保持一種積極向上的生活態度。
在應天府任上短短兩年時間里,他致力興辦教育,擴大應天府書院規模。
為了興學,他將范仲淹邀來府學任職,執掌應天書院教席。
他們意氣相投、交往融洽,常常在一起以月助興,以詩下酒,好不瀟灑快樂。
兩年后的晏殊再度回到朝堂,正式成為宰相,又一次立于云端之上,平穩地過了十幾年。
然而,世事怎容他如此順遂,一篇墓銘,又將他推上風口浪尖。
那一年,李宸妃去世,晏殊受命寫墓銘。
這個墓銘十分棘手,因為李宸妃雖是宋仁宗親生母親。
可仁宗一出生就由劉太后撫養,真相隱瞞了這么多年。
晏殊怎敢輕易揭開,只好隱晦地寫了幾句,這就為之后的貶謫埋下了隱患。
劉太后駕崩,仁宗的身世就被人挑明,晏殊就成了他出氣的最佳人選,再次被貶出京。
人到中年,再沒有年輕時的無所畏懼,他的詩中也有了一絲壓抑。
他依然努力地掩藏著心情,只是借用別人的故事,傾訴著自己的傷心。
同一個理由,在十年后,又一次讓晏殊被貶,外放到潁州。
此時的晏殊已經年過花甲,沒有了年輕時的希冀,也沒有了中年的怨懟,反而多了一份曠達和蒼涼。
或許,宦海沉浮幾十載,讓他已經看透了一切。
這次的外放幾乎占據了他整個的晚年生活,直到晏殊病重才回京醫治。
仁宗對他仍以宰相的規格相待,不日晏殊病逝,仁宗特為他輟朝兩日。
縱觀晏殊一生,看似平順,實則波濤洶涌。
所有人前的風平浪靜,都是他在人后的咬牙堅持。
晏殊用一生的咬牙堅持,換來別人眼中的云淡風輕。
不要羨慕他有多么幸運,有誰知道他背后的艱辛。(本章完)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