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到死,也沒想到,他們是死在他們的師父手里,從一開始,他們就是隨時可以拋棄的工具人。
溫言一步步走來,看到這里的亂象,看著那幾個明顯是割喉而死,皮都被剝掉的亡魂,心里也明白,為什么這里的這個邪術師,敢出手害烈陽部成員的家屬。
這家伙是真的心狠手辣,什么都敢做。
建筑內,激烈的波動已經傳來,算上新加入進來的幾百個亡魂,兩千多個亡魂,他們正在一起圍毆邪術師。
嘭的一聲巨響,一扇窗戶直接被巨力打的飛了出去,一個臉上帶著面具,身上釘著紋身皮,一身兇惡氣息的人從樓上跳了下來。
他身上有邪氣,有陰氣,有鬼氣,還帶著點魔物的氣息,非常雜亂。
溫言還是頭一次見到力量和氣息如此雜亂的東西。
那人口中發出痛苦的哀嚎,身上的皮,正在鑲嵌入他的身體,面具也在收縮,仿佛要與他徹底融為一體。
而對方的氣勢,也在這個過程之中不斷增強。
他的雙手上,都開始生出黑毛,手指變粗,指甲開始化作類似獵食動物的利爪。
他一邊痛苦的嘶吼著,一邊揮舞著雙臂,將不斷撲上來的一個個亡魂逼退打散。
那些亡魂,被打散之后,很快就又會在霧氣里重新凝聚,周而復始。
溫言站在原地,就這么靜靜地看著。
至少現在,他還不想現在就打擾那些復仇者的復仇,等等再說,等這些亡魂搞不定了他再出手。
等了十幾秒鐘之后,那邪術師身上已經看不到披著人皮的樣子,已經完全融入,臉上戴著的面具,也已經徹底融入。
他的嘴仿佛變長了一些,像是狼,又像是野豬,嘴里的獠牙延伸出來,眼睛變得黑里透紅,整個人都已經變得不似人形。
溫言眉頭微蹙,還有點妖的感覺了。
曾經就有人修妖,跟著其他妖怪修行,兩邊都是沒文化沒見識,一個敢學,一個敢教。
最后按照妖的指導,修到人身都開始發生了一些變化,化出了一些妖的特征。
這沒暴斃而亡,或者性情大變,都是走了狗屎運了,只是多了些妖物特征,表示修行出問題了,這反而是小問題。
眼前這個家伙,力量雜亂成這幅鬼樣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眼前對方的力量越來越強,這些亡魂匯聚到一起,已經磨不死他了。
亡魂的沖鋒,會被拍散,怨氣的侵蝕,會被他那一身古里古怪的皮給擋下來,甚至于,那身皮還在吸納周圍怨氣和陰氣。
邪術師慢慢適應了變化之后,抬起頭看向溫言,猛的一蹬地,直直的沖破了亡魂的阻礙,向著溫言沖來。
溫言松開了旁邊的小孩亡魂,伸出手攔了下伏尸。
“明叔,我來吧,這家伙身上的力量特別古怪,別污染了你。
我練武也有一些日子了,秦師兄也教過我不少東西了。
正好試一試。”
溫言弓步上前,身如標槍,抬起頭,便先給自己加持了一個暴烈大日。
一抬眼,便好似一位少年將軍,坐在高頭大馬背上,手執紅纓大槍,遙指敵人首級。
一聲大喝,他的身形便驟然消失在原地。
眨眼間,便見他以身為槍,陽氣、氣血、新道的力量,心臟里的火焰,全部匯聚到一起,隱約化作一道剛猛且凌厲的大槍沖擊而出。
只是一瞬,他便跨越了十幾米的距離,一擊頂心肘,勢如破竹,以碾壓的姿態,破開對方的氣勢和對方周身雜亂無比,卻又狂暴的力量。
他的肘尖如槍頭,直接轟在了對方的胸口。
一桿赤金色,燃燒著火焰的大槍,驟然閃現。
溫言站定原地,一只腳已經踩入地面三寸,而那邪術師,哪想到溫言血肉之軀,速度會快到一步便跨越了十幾米的距離,他根本來不及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