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黑盒很給力,很快就給出了檢索結果。
老人名叫范澤云,在關中郡一個叫范州的地方,正好就是溫言剛才要去的目的地。
資料上說,這個范澤云小時候,家里還是很有錢的,后來家道中落,卻也是讀過書的人,在那個年代,讀過書的人很少。
他前半生大起大落,顛沛流離,后半生才回到了故土,一直扎根在家,靠著早些年周邊煤礦管理不嚴,買了工齡,補繳了養老,現在靠著不多的退休工資和給人扎燈籠做零活為生。
他一生未婚,無兒無女,至少資料上看,其實很正常。
當然,要是算上他敢肉身走冥途,還能走出來,配合著前面的資料,就不是普通了,而是無敵。
無牽無掛,無兒無女,沒有任何親人,緊急聯系人,都是村委會的人。
溫言心里明白,這個老人,大概率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標了。
再讓黑盒對照了一下老人拎著的白燈籠,對照了一下上面的圖案。
果然,這一次黑盒直接給出了匹配度98%的鑒定結果。
基本確定,跟他之前對比的圖案,是出自一人之手。
溫言想要查查這老人的其他資料,都很少,少數資料,也都是登記了之后才有的。
而對方的行動軌跡,卻跟關中郡很多收入全靠那點退休工資的老人一樣,每個月都會拿著工資本去銀行,將到賬記錄打在工資本上,然后再全部取現帶走,花銷也都是花現金,從來不用電子支付,自然就沒什么記錄了。
而這種情況下,按照烈陽部的風險評估,這老人基本會被判定為風險最低的人群,根本不會對他的行動有什么關注。
溫言沉吟了一下,沒急著上報,畢竟,目前為止,對方只是走冥途了而已,烈陽部并沒有死規定說不準走冥途。
在烈陽部的記錄里,走冥途就約等于玩命,約等于自戕,總不能定下規定不準自戕吧?
人家都準備自戕了,難道還怕你規定?神州可沒有那種為了防止人自戕,先一步把人斃掉的傳統。
他收起手機,準備再次出發的時候,就見小僵尸板著小臉,一臉嚴肅的盯著電腦屏幕,像是非常認真在看監控的樣子。
溫言伸出手,捏了捏小僵尸的臉蛋,當著小僵尸的面,打開了網購平臺,讓她自己選了一部手機。
小僵尸也不選,就是抱著溫言的手臂嚶嚶嚶,這次溫言聽懂了,什么都行。
她可能想要的,只是一部完完全全屬于她的手機就行了。
溫言就給選了一個口碑不錯的手機,下好了單,他就出門,小僵尸這次也不看視頻了,非常認真的盯著監控視頻看。
溫言繼續走冥途,前往關中郡,路上都在琢磨著,后面該怎么說怎么做。
另一邊,范澤云拎著燈籠,從自己家的地窖里走了出來,他手中的香已經幾乎燃盡。
地窖旁邊,擺著一個小香爐,里面插著一支香,三腳香爐的三只腳上,各自有一根紅繩。
其中一根紅繩綁在一個巴掌大的小稻草人身上,另外一頭,綁在一只大公雞的腳上,最后一頭,則是丟在了地窖里。
伴隨著大公雞嘹亮的打鳴聲,范澤云牽著最后這根紅繩,從地窖里爬了出來。
他出來之后,取出燈籠里的一小塊白蠟燭,手指頭在燈芯上一捏,熄滅了火焰。
回頭再看了一眼地窖,范澤云嘆了口氣,對著站在架子上的大公雞道。
“道哥,這次出事了,伱趕緊走吧的,趁著還沒連累你。”
站在架子上的大公雞,腦袋一轉,側著腦袋看著范澤云。
“看你喔慫式子,你在說錘子話尼。”
“道哥,這次真不是開玩笑,我走陰的時候,在里面看到了十字路口,看到了路燈,還看到了攝像頭,我怕是已經被拍到了。”
“拍到了能咋?走陰犯法呀?能把你這慫娃球咬嘍?”大公雞梗著脖子,那眼皮看著范澤云。
“走陰本身沒啥,是我在那里被拍到了,就會被注意到。
我本身經不起查的,說不定就能查出來以前的事。
沒能力的時候,自然不會懷疑我,但有能力了,很多事就可以懷疑到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