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吧,至少不會牽累到你,本來這些事就跟你無關。”
范澤云語氣真摯,他沒有小看現在的烈陽部,他自己都清楚,隨著靈氣復蘇的進度加深,他明明沒有很刻意的練習,能發揮出的能力卻還是在穩步增加。
他都能這樣,那能在冥途里安裝攝像頭的烈陽部,現在發展到哪一步了,他都不敢想了。
說實話,他在看到路燈和攝像頭的那一刻,就清晰的認知到,他跟不上時代了。
他能想象到的最強最離譜的地步,都遠沒有人家能做到的強。
那里的路燈和攝像頭,直接就讓他心態崩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可能明天,不,甚至可能今天晚上,今天下午,烈陽部的人就會進入他的院子。
范澤云看著桀驁不馴的大公雞,也沒了往日斗嘴的意思,好聲好氣,聲音里都帶著一絲哽咽,道。
“道哥,你走吧,我說真的,你幫過我太多了,我能從冥途里走回來,全靠你引路,我早就該死了,活到現在已經走大運了,你別被我連累了。”
“吃你家的米,打你家的鳴,這是天道,你懂個錘子。”大公雞依然是出口成臟,眼看范澤云的樣子,它便扇動翅膀,飛到了房頂,站在房頂上昂著頭,不看范澤云。
范澤云無奈,他回到房間,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他已經做好了被抓的準備,也沒打算跑,心態有些崩了之后,他最清楚的認知就是,不可能跑得掉。
他這邊剛收拾好東西,給自己收拾了幾套衣服,正準備給道哥說說,怎么把錢都給它留下的時候,外面傳來敲門聲。
范澤云的手一頓,就聽院子外面有人用本地方言在喊。
“老范,在家不?”
“誰咧?”范澤云喊了一聲。
“我。”
范澤云回憶了一下,也沒聽出來這聲音是誰,想來應該是大隊的人,或者是下來干扶貧的年輕人。
范澤云去打開了大門,就見外面站著一個年輕人。
“你是?”
“我叫溫言,能進去聊聊嗎?”
“有什么事?”
“你剛從我家門口路過,我來跟你聊聊而已。”
此話一出,范澤云來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渾濁的眼神,都變得銳利了起來,但下一刻,他就像是被抽去了力氣,嘆了口氣。
“你是公家的人吧?”
“不是,頂多算是偶爾給幫幫忙的專業人士。”
范澤云佝僂著腰身,沒說什么,將大門直接打開,請溫言進來聊。
溫言看到范澤云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找對人了。
“匠師(燈籠)”
“自小家境優渥,卻對燈籠尤為感興趣,靠著年幼嘴甜,跟著老師傅學了不少,等到家道中落之后,便以此為生,一生都專精此道。
隨著靈氣復蘇,他開始制作出古籍上記載的,傳說中的燈籠。
引魂燈,引路燈等等……
從意氣風發,到低調安靜,已經做好準備在此了此殘生。”
“你想知道的,他已經做好了不再隱瞞的準備,你還是聽他自己說吧。”
“臨時能力:無。”
溫言跟著進去,進入到院子里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房頂邊緣,昂著頭的大公雞。
只是看了一眼,他就看出來了,這大公雞是妖,那種獨特的氣質,甚至毫不遮掩的眼神,實在是太有辨識度了。
溫言笑了笑,揮手打了個招呼,便跟著范澤云進入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