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做啥?來給幫忙啊,別以為我不知道,得要紅色背景!”
“……”
溫言和范澤云,一時都有些無言。
范澤云上了炕,打開紅綢布,將其舒展開站在道哥身后,道哥站的筆直,昂首挺胸,眼神都非常嚴肅。
溫言沒轍,只能給道哥拍了張照。
“你急啥啊,多拍幾張,我挑一挑。”
幾分鐘之后,道哥選好了其中一張看起來特威武的照片,滿意地點了點頭。
溫言先給道哥填好了簡略的資料,算是先做了登記,不再是野妖,要是后續不打算化形,也不打算幻化,更不打算在人類社會里混,那其實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對那些化形之后,想要開店,想要工作,想要享受人能享受的一切的妖,那就得有另外的審查之后才能發身份證。
給道哥做完登記,氣氛就遠沒有最初那么凝重了。
溫言也大概給范澤云說了一下,現在的烈陽部,已經不是幾十年前初創那十年二十年里,實力差,權限低,而且多少還有些受人忌憚的烈陽部。
那時候,人們對于靈氣復蘇這個說法,都還有爭論呢。
在初期進行中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是沒法確定定義的。
最多也就是等到一個綿延幾年或者幾十年的大事件結束,或者平穩之后,再重新去定義一下什么時候開始的。
“你看你什么時候方便,幫忙給確認一下位置。”
“現在就行。”
“現在就可以?”
“靈魂走陰,晚上適合,但是肉身走陰,就只能白天了。”
“好,那有勞了。”
范澤云重新拿出了小香爐,重新完成了布置,又用流動的自來水洗了腳,然后拿出那盞白色的燈籠,打開了地窖的蓋子。
溫言在旁邊看著,看著范澤云像是在開壇,卻又不是開壇,他忙活了半晌,才以香點燃了一小節紅布包裹著的白蠟燭。
“這燭火不能用明火點,只能這樣子點。
這蠟燭是我意外得到的,是用鯨油為主料弄出來的。
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長明燈的主要材料,有區別也僅僅只是加的其他東西不一樣。
等下你跟著我走,不要離開我身后一丈開外,再遠的話,就照不到你了。
下去之后,任何情況都不能回頭,無論誰叫都不行。”
說到這,范澤云微微一頓,苦笑一聲。
“也是,你應該比我熟悉。
等下下去之后,你就招魂好了,不用管我。
你還要準備什么東西嗎?要是缺什么,得早點準備。”
“恩,我都隨身帶著。”
“那好,走吧。”
范澤云拎著白燈籠,進入了地窖,當燈籠昏暗的光暈照耀到地窖一角的時候,那一角便多出來一個向下的逼仄小通道。
進入其中,溫言彎著腰,走了好一段之后,前方便漸漸開闊了起來,漸漸變成一條窄路。
走了幾分鐘,終于踏入了冥途。
溫言心說,這范澤云果真是有兩把刷子,靠著他的燈籠和布置,竟然能開出來一個臨時的小路口。
雖然的確不好走,很難受,可的確是小路口。
進入冥途,走了沒有多久,溫言便遠遠的看到了暖色的光與幽綠色的光交織,要路過大路口了。
到了大路口,溫言一跺腳,便見他腳下一座祭壇的虛影升起,一桿幡旗豎起,輕輕搖曳著。